父亲恢复理智以后,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死死的用手挡住自己脸,无力的嘶吼着,如困兽绝望的悲号。
母亲惨白着一张脸,想去抱抱他,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季婳有时候想,母亲的早逝想来也是因为过度失血而落下了一堆的身体毛病,加上心疾压身,彻底病入膏肓,在父亲死后的一星期内也撒手人寰。
这是双方的悲剧。
她绝对,绝对不要变成这样。
温淮月一个小孩,还陪了她这么久,还是放过她吧,季婳想,别作孽太深了。
而防止的办法自然是远离,她不能过多接近过敏源,过敏源对吸血鬼有天生吸引力,即使不吸血,但相处时间久了,吸血鬼骨子里的吸血因子会越来越躁动,想要血的渴望会越发剧烈,完全不随自己的控制,到最后只能跪服于自己的吸血本能。
待的时间越久,吸血时间越长,距离自己毁灭的程度便越来越近。
在他们这一族里,即使对血的欲望非常猛烈,也不会去吸过敏源的血,甚至更狠的,还会杀了自己的过敏源,以防万一。
毕竟吸血鬼自认高贵,在他们眼里,人类只是血液粮食。他们绝不会屈膝于人类,更别提沦为卑劣的吸血牲畜。
季婳一时失策,没想到温淮月是自己的过敏源,明明当初见到她时,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已经在提醒她的不普通,后面的异常也都被她忽视了过去。
是她的一时疏忽。
不过还好,还有挽救的时机,她也还没到非常依赖的地步,只要和温淮月保持距离,重新找个血源就好了。
季婳戴上了口罩,离开了这里。
温淮月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家里没有人,只有柳妈。
柳妈一看到温淮月的哭眼,哎哟了一声,过来捧住她的脸,心疼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又看到她的腿,更心疼了“这腿又是怎么回事?”
温淮月眼泪已经干了,随意抹了一把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没事,柳妈。”
“怎么会没事?”柳妈不信,“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柳妈,我跟小姐说去。”
“别……咳咳——”温淮月咳了几声,平淡着语气,嗓音微微发哑“别告诉遥姐姐,我就是考砸了,不开心,腿是不小心磕到的。”
温淮月不想让遥姐姐替她操心这些琐事,遥姐姐已经够累了。
柳妈嗐了一声,“这有啥的,不就考砸了一次吗?以后还能考回去。”
温淮月恹恹的点了点头,柳妈说“坐到沙发上去,柳妈帮你换个纱布,血都流出来了。”
温淮月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任柳妈给自己涂药换纱布,表情很淡,仿佛不知道痛。
完了以后,柳妈想给孩子做点雪梨汤,温淮月说不了,她想睡觉了。
房间只留着一盏夜光灯,昏昏暗暗的。
温淮月是骗柳妈的,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都在想季婳。
她不明白,为什么季婳不理她了,她做错什么了吗?她什么也没做错啊。
温淮月是真的不能理解。
她那么想念季婳,听她的话,去学跆拳道,练拳击,连哭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很多。
她在听着季婳的话长大,她在一日又一日里期待着她的季婳姐姐能回来。
她回来了,可为什么这人又不理她了,她脸上的伤又为什么还没好?
温淮月心里难受,感觉自己受了好大一个伤。
纵使温淮月心性在小学时被季婳摧残的已经足够云淡风轻,大有一种“任西风摧残,我亦不动”的冷静气质。
但是这技能在季婳这人身上崩了个彻底。她狂躁,她不安,她不理解,那份挣扎在她那颗尚未完全成熟的心脏里浇了满满一瓢滚烫的烈水,冒着咕噜咕噜的躁动气泡。
她很气……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种没来由的冷暴力欺负,小学也是,现在也是,季婳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对她。
她那么想念她的季婳姐姐,以为季婳回来肯定会回来找她,肯定又能陪她很久很久。
结果呢?
季婳完全不要她了,为什么为什么?
她是个坏人。
她在骗我。
她讨厌我。
温淮月在簇拥出来的想念里,冒出了几朵不合时宜的黑色花朵。
——她太坏了,我好生气,我也能欺负她吗?
但花朵很快又被想念挤回了心脏。她不信,季婳肯定在说假话,她那么喜欢骗人,肯定在骗我。
我才不会相信她。
温淮月手里紧紧握着那枚平安符,手劲很大,指骨泛着白,清晰的眉眼晕在窗户流下来的惨白月色里,晕的瞳仁更黑,肤色更白。
温淮月在家里度过了极其艰难无聊的一个周末,这几天温遥和孟望一直没回来,温淮月松了口气。
不然腿上的伤和自己微肿的眼,肯定会让她们操心的。
她的咳嗽也好了一点。因为身体不舒服,她这个周末都没去练跆拳道和拳击。
于是一个周末她都闲在家里,思考着要不要去找季婳。
怕季婳不在家,她找连尚要了季婳的电话号码,惴惴不安的给她打了电话。
刚开始第一通电话她没接,温淮月又打了第二通,季婳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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