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维安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不错嘛,你还算聪明。”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猜应该是有人在我喝的酒里下了什么药,促使我原本潜藏的兽人血统被唤醒——所幸那时你在我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总之,你救了我。”
“所以,谢谢你。”我颇为诚恳地说。
维安却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敢当,说不定我就是那个给你下药的歹徒,趁人之危将你绑架到郊外,然后借此敲诈你、勒索你、让你成为被我控制的傀儡永远都陷入黑暗之中,你说呢?”
看来他还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我一下涨红了脸:“那、那是因为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我回想了一下,直到我在露台遇见你之前,我和你并没有什么接触,除了——嗯,你抛给我的那一束花。
“但那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花也没在我手里待太久。所以,除非你在花里设置了一个极其精密的魔法诅咒,或者你买通了我身边的女仆,才有可能将药下到我的身上。”
“然而,我和你也不过是在舞会上见过一面而已,无论从哪一方面想,我和你都应该毫无交集,不值得你这样费心才是。”
坐在床边的维安依旧表情懒散地支着下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上缠着绷带,雪白的布条上隐隐渗出殷红血迹,看来之前在马车上,我下口并不算太轻。
愧疚感一下子把我淹没了,我的脸烧得越来越厉害,低下头,小声地说:“对不起。”
维安久久没有回复。
……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心里忐忑不安,正想抬头看看,忽然有一双柔软的手落在了我的头顶。
维安带着笑意揉了揉我的头发,看起来憋笑憋得很辛苦:“你都自己一个人分析完了,还要我给你说什么来‘解决问题’呢?”
他将托盘推到我的面前:“好啦,现在不是来历不明的食物了,可以吃了吧?你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我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辩解;“我只是因为事发突然一下子乱了头绪。”
说完,像是逃避一般,我低头扫了一眼托盘,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碗,里面汤汤水水乱七八糟,不知道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盯了半天,姑且辨认出了一点蘑菇切片的痕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能入口的样子……这蘑菇真的没有毒吗?
我忽然觉得这饭还是不吃为好,正想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一抬头却看见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啊……嗯……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我硬着头皮问道。
维安点头,眼睛依旧亮闪闪地看着我,长睫毛一眨,一缕没被束好的黑发滑落,柔软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
我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且不论这人的性格的恶劣程度,他的外表实在是有种超越性别的美丽,在模糊中兀然显出纯净的气质。
这让他的请求颇为难以拒绝,尤其是他闭嘴的时候。
好吧,我深呼吸一口气,在维安期待而专注的目光中端起了碗,犹犹豫豫地喝了一口。
然后差点吐到了床上。
真的是……太难喝了!好难吃啊!是超出我饮食理解范畴的难以形容的味道,我甚至觉得他在路上根本不用那么费劲心思压着我催吐,直接给我灌这么一口蘑菇汤,就能让我把整个五脏六腑都给吐个天翻地覆……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这怪味的余韵中颤抖。
但他偏偏还很期待地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自信和期待:“怎么样?”
吃起来像一头牛在绝望地反刍三天前的草——我很想这么说。然而,对着这个人漂亮的眼睛,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只好默默地压抑住反胃的冲动,虚弱地说:“挺……挺好的……
维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我果然在这方面也是天才”的神情,将碗往我这边又推了推:“好喝就多喝点?”
“不了不了不了!”我连连摆手,不想再遭此荼毒,赶紧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对我说?”
生怕维安说没有,我赶紧又飞快地补充了几个方向:“比如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喝的是什么药?究竟为什么你会带我到这里?”
“别着急呀,”维安摆了摆手,“事情要一件一件说。”
谢天谢地,这页终于翻篇,我松了一口气,又悄悄地将碗往反方向推了回去。
维安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将那缕从束发里滑落的长发别到了耳后:“你猜得没错,确实不是我给你下的药,事实上,我也没猜到是谁。我只不过是刚好在露台乘凉的时候遇见了你,而你刚好药效发作跪在我面前,所以我顺手救了你而已。”
“好了,不要再说那件事情。”我下意识打断了他,当时跪在地上挣扎的狼狈画面一下子涌上了我的脑海,尽管他说的都是事实,但那一刻冰冷地砖带给我的屈辱感依旧令我难以忍受,我身后的尾巴烦躁地拍了拍被褥,连声音也无意识中变得冷了一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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