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当年岑露白历经艰险归来时,知道自己已经身边已经有人了时该有多萧索、多难过。她欲言又止,神情里显露出些许无措。
岑露白察觉到了,淡笑开解她:“以后就都不记得了。”
姜照雪咬唇:“嗯?”
岑露白说:“就像我们前段时间一起玩的游戏,游戏有了新的存档点后,旧的存档就被覆盖了。今天过后,我就只记得今天你陪我乘坐这条航线的心情了。”
前段时间,为了岑露白左手的复健,两人偶尔闲着的时候会一起玩一些休闲类的手柄游戏。
歪理,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姜照雪失笑,但她也没有反驳。她心脏酸软,把下巴抵在岑露白的肩膀上,岑露白噙着笑用脸颊蹭蹭她的额头。
微光从舷窗透进,衬得岑露白的脸颊轮廓柔和又圣洁,姜照雪忍不住仰头亲吻她线条美丽的下颌,摘下她的耳机,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声音很小,很轻柔,透着爱意与心疼。
岑露白心上酥麻一片,唇角弧度跟着加深。
“嗯。”她好淡定、好高冷地领受了这一声表白。
姜照雪微微讶异,稍稍离开了她些,佯装不满地觑她,发现她白皙的耳根已经泛起了微红,分明也不是毫无触动的。
好吧,这个好会装的坏女人。给她留点面子吧,姜照雪扬唇轻笑,不与她计较了。
她帮岑露白把耳机又戴了回去,靠着她的肩膀,等着与她一起看纪录片。
一整个航行时间,两个人的唇角都没有再下落过了。
*
飞机几乎是追着太阳飞的,午后出发,经过十几个小时飞行,她们在A国姜照雪当年当交换生居住过的那座城市降落时,依旧是当地时间的午后。
烈日炎炎,道路两旁行人步履匆匆,灰白色的鸽子却在那一年她们重逢的那座商业大厦前的广场上悠闲地踱步。
异国他乡,钢筋水泥浇筑成的冰冷大厦第一次因为彼此的共同回忆滤镜而有了一丝温度。
姜照雪心血来潮问岑露白:“当时在大厦里,你装作不记得我,当时心里面想着的是什么?”
岑露白从车窗外收回眼,不答反问:“你想着的是什么?”
姜照雪稍加思索,回忆起:“第一反应是,你居然这么高,比我还高。”
“还?”岑露白咬字眼,眼神揶揄。
姜照雪笑起来,羞赧地辩解:“干嘛,我本来在女生里面就算挺高了。”
这是事实。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坐过前排的。
岑露白轻声笑,没有反驳,只是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姜照雪坦白:“你怎么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好不一样。”
“嗯?”
“就……”她眼神亮亮,找到了合适的形容:“好像柔柔弱弱的小奶猫突然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大老虎的那种感觉。”
岑露白被她的措辞可爱到,笑意盎然,眉眼都流淌着柔情。
姜照雪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反问:“那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
岑露白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忽然转开头但笑不语。
什么呀?
姜照雪不满:“你要耍赖吗?我都说了。”
岑露白莞尔,转回头解释:“没有,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说。”
“嗯?”姜照雪不解。
岑露白说:“晚一点告诉你。”
姜照雪盯着她,将信将疑。
岑露白笑意深了,忽然贴近了她的耳朵小声说:“你真的想现在知道吗?”
她意味深长:“司机听得懂中文哦。”
姜照雪:“……”她立马弹开坐正,如临大敌:“我不想知道了,你别说。”
这个女人她已经看透了!表面上端庄持重,比谁都正经的样子,但是有时候说起胡话,真的是乱七八糟,让人招架不住。
她都能大概猜到是什么不正经的话了!
绯色飞快地漫过了她的两颊。
岑露白盯着她,胸腹微动,愉悦爬满了她的眉梢眼角。
她没再捉弄她,只是牵住了她的手,轻轻地亲了亲,放过了她,转了话题,与她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由于时间还早,两人在飞机上也休整过了,所以便决定去酒店放好行李,稍作休息后就出门闲逛。
第一站定的便是姜照雪的学校。
虽然路过过许多次这里,但说不清是无缘还是刻意克制,岑露白竟还未曾在这一带游览过。
姜照雪意外,自觉地担任起了导游,尽职尽责地为岑露白介绍这所大学的历史渊源,校友轶事,其间穿插着一些岑露白想了解的,当年她在这里生活过的故事、踏足过的足记、发生过的趣事。
走过一排哥特式建筑林立的校道,正要驻足细说时,一道惊喜的男声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濛濛!”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姜照雪和岑露白都是一愣。
回过身去看,姜照雪神色里也浮起了一些他乡遇旧识的喜色。
“好巧呀,你怎么在这里。”她打招呼。
男人个头很高,打扮斯文,背着双肩书包,年纪看上去要比姜照雪大一点。
“我在这里任职呀。”男人笑着回答,视线落到了岑露白的身上。
岑露白微笑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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