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啊。”陆九声迎出来,手里夹着烟,世家子弟派头十成,云淡风轻地埋怨,“秦大博士好大的排……”看见郑雪主的一瞬他脸僵了。
“这不是给你找牌搭子嘛。”秦子衿说。
“她她她她她?”陆九声磕巴。
“陆少,”秦子衿介绍,“这是我们系里最厉害的一个小姑娘,郑雪主,顺便,不姓李,不要往鸭绿江对面想。”
“陆少好排场。”郑雪主望望屋里那一溜水晶高脚杯和唱歌跳舞的男男女女,这场合冷盘是极难吃的,但酒水多半一流。
“这边请。”陆九声驱散自己的狐朋狗友,在沙发上给郑雪主找了个地,倒了半杯香槟。
“见色忘义。”秦子衿损道,她把陆九声的殷勤解读为遇见美人,不可自/拔。
但她对此没任何想法,这个圈子就这样,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知道什么能管什么不能管,想攀附这样的人家首先要学会放过自己。
从一而终绝不可能,那就要算清自己的既得利益,值,便留下,不值,便抽/身。
陆九声抬眼笑了笑,“这个需借我三百胆。”他问,“郑姐听歌吗?点一首?”
郑雪主拈杯,“粤语唱的来吗?”
她指了首处处吻。
“唱不唱的来都得献丑了。”陆九声解开衣领最上边的扣。
他上台,秦子衿落座。
“长得漂亮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秦子衿笑了笑,悄声说,“陆少今天没瞎吹牛皮。”
依陆九声的脾气,往日早就吹了起来,但今天局促地像个高中生。
“不搭界。”郑雪主交叠着腿,她打了个哈欠,倒装。“和长相。”她问,“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陆九声读了个MBA硕士,下场角斗资格欠奉。
“清华的。”秦子衿说,“学习成绩还可以。”
“正处以上孩子就只读清北复交了。”
“没有吧,”秦子衿摇摇头,耳环叮当,“书/记孩子读二本的不多了去了?”
“哪个书/记的孩子读了二本?”郑雪主问。
“书里。”秦子衿沉默片刻后从实招来。
“知道吗?”郑雪主抿了口酒,“他在中银实习,沾了市场生意,他爸和人斗,被人抓了个把柄,多半没几年了,他呢,弃卒保车的那个卒。”她看秦子衿,“换一个吧。”
她出门不到半小时郑陌陌就给她打电话。
“哎宝宝。”郑陌陌明知故问,“你在哪里呀,陪妈妈出趟门。”
郑雪主掀开眼睫,瞅瞅捧着电话上来的侍应生,“你问我在哪?”
“对呀。”郑陌陌倒挺理直气壮,愣是一通电话把郑雪主叫回了家。
母女两人站在车库前等司机那么大一会儿功夫,郑陌陌一巴掌拍在郑雪主脑门上,“好好学习,少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
“其实妈妈,我是个庸医。”郑雪主道,“拉钩都拉不好,没比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好多少。”
“再差劲你也是个医生。”郑陌陌把司机赶走,自己开车。“不靠出/卖/你爸妈赚钱。”
车行半路时郑雪主辨认出方向,“妈,我在医院天天见病人,不要让我半夜和你出门接着见病号,下班时间我想见活蹦乱跳的活人。”
“谁让你和人出去搓/麻/将。”郑陌陌解开安全带,“怪我?”
郑雪主不吭声了。
到李半月家后郑陌陌同宋和贤寒暄几句便上楼,把她丢在客厅。
宋夫人没什么话和她说,没几分钟就找借口去洗水果。
客厅里人太多,又是秘书又是警/卫,太闷,郑雪主就去了阳台,想吹吹夜风。
一拉开阳台和客厅间的玻璃屏风,她看见一只和狗一样大的兔子。
她和兔子眼瞪眼,没多久一个姑娘把兔子捉了起来。
那个姑娘一身黑色真丝纱制的长裙,如烟似雾,垂下来盖住脚面,仿佛要融入黑夜,水钻和珍珠制成的流苏又是明亮的光,上身的纱如鸟羽,缝合在一处,胸部以上的地方都是露着的,垂下颈的那一刻背部能看见蝴蝶骨,平时放开的头发被辫好盘起,仿佛一只误闯上岸的天鹅。
“谁来访?”郑雪主问。
“耳朵好凉。”陈冷翡低头,挨了挨兔子,过了会儿才抱着兔子站起身,看起来很倦,“德国,巴登-符腾堡女士。”
“你怎么瘦成这样?”郑雪主尽量委婉些。
“省的被人说,全球粮食危机,山里的孩子都在挨饿,你吃的珠圆玉润,有些难堪呢。”陈冷翡抬眼,觉得孩子气的一瞬尴尬,又换上温柔的笑,招呼,“过来坐,外边热。”
“你喜欢兔子?”
“我喜欢草帽水母。”
“我喜欢章鱼,因为做成小丸子淋上酱很好吃。”
陈冷翡笑起来,她挠挠兔子下颌,“不喜欢它就会被抓去炖汤。”
“总归会被吃掉的。”郑雪主道,“没用的,大人都这样,上一秒你出门,下一秒它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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