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绽把茶递给身下首的佩春,把身上的碎银拿了出来。
“大小姐,这就是今日佩春替我领的月例,我想在大小姐这儿做个见证,我没拿这月例。”说罢,乔绽就把帕子包裹着的碎银拿过茵儿手中,松了手。
“这是嫌弃小姐你给的月例低呢。”茵儿顺势道。
都看着榻上唐紫雲的反应,乔绽再度开口。
“不止这个月,往后我都不拿,我不是唐家的丫鬟。”
“好。”唐紫雲应声,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
乔绽不懂,她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虽然说,昨夜里她已经清楚的表达过自己的意愿,一次了。
“大小姐,我不是唐家的丫鬟,也从不想做唐家的丫鬟。”
“我知道。”“……”
乔绽的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她注入了情绪在里面,可发现眼前的人好说话到离谱。
她知道,就三个字,这么把她打发了。
……
这一夜对于乔绽来说有些漫长,只因为……她失眠了。
漫漫长夜,她无论如何闭眼再怎么催眠,都没有办法入睡。
她床头的隔断距离大塌有些距离,那上面那个人早就睡下,或许应该早就会周公。
寂静的长夜中,她听到她若有若无的浅浅呼吸。
离的这么近,曾几何时,她们那么远。她在大丰酒楼做事,因缘巧合给她短暂的做菜。
她专程到酒楼见她,乔应去寻,冥冥之中她躲到她所在的雅间桌下。那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咫尺之间,比现在……还要近。
那时候,她觉得那是凡间落下的一抹雪。
就像人仰望神明,却永远不会奢求神明来到自己的身边,那时候她只当,是萍水相逢,那是她生民的过客。
可如今,命运却把她捆绑在她的身边。
雪近了,很近很近的距离了。她却有些无可奈何。
不是对未知的前路。
而是,仅仅因她。人本质是劣性根,很好说话的人似乎总是想奢望得到更多,更多。
再如何也睡不着,乔绽决定不强迫自己了,她轻手轻脚的慢慢坐起来,转过身子于黑漆漆中往隔断前望去。
她井不知道,同时同刻她不久前还住着的正房外的一处小室。
冷清清的门口,一道黑影从屋顶骤然落下,看看左右在门口停下来,动动手想要敲门却顾忌什么,最终放下手,轻轻推开了木门。
她动作放的再轻,木门还是不免发出一阵声响。
唐怡小心的往里面走去,在靠近那张小塌时不自觉的提了呼吸。
“乔……”
甫一开口,就察觉哪里不对劲,不对人呢!
淡漠的月光下,她看清楚了整张小塌,还是原来的小塌,前日她见过的小塌,坐过的……
只是,不出意外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却不知所踪了!
她走了!
她如愿的逃出去了了!
这是唐怡的第一反应,因着这个反应。她发现她的内心瞬间的十分庆幸。
但是庆幸的同时,也隐约升起来一种失落来。
月光下,她浑身夜行衣,手臂俩侧分别是绳子圈,以及另外一套略小的夜行衣。
黑夜中她像是一个受命的刺客,然而她不是。
她只是想,帮一个人,帮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是啊,失落。
如何能不失落呢,原本都准备好一切,也做好一切心理准备,连被唐家卖掉都想好了。来这里之前,一切可能的后果她都想过了。只为带她离开唐家。
只是,现在似乎……可以回去了。
收起心神,再度融于夜色。
这一切的一切乔绽井不知晓,床榻边她还是很清醒,清醒的听着前面绵长呼吸。
黎明时分,才再也支撑不住躺下去。
一直到日出,悠悠转醒。
第70章
扭身往大塌上看去,空空如也。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乔绽迅速的穿衣整理自己,穿好鞋子佩春就出现了。
乔绽动动嘴,佩春就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同昨天晚上递茶那般了然一笑,道,“乔小厨,大小姐出去了。”
“又出去。”
乔绽咬唇,“佩春,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看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才辰初。”佩春把盛满清水的铜盆放在床头的架子上道。
乔绽已经匆匆下了床榻,往隔断外面跑。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整个人一头埋进床头的清水中。
啊,凉,透心凉。
她真的很懊恼她起晚的事情,如果不是起晚了,或许能赶在人出去前给她做早膳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一想,自从决定接近,决定讨好,决定把冲喜丫头都标签拿掉,她还没正经给她做过一次菜呢。这样下去,就这么住在这儿,好像更是没名没分了!
“乔小厨这水凉啊,使不得这么来,快拿着擦擦。”佩春递过来擦脸白巾,乔绽被强行从铜盆中拉出来。
乔绽重重呼吸着闭着眼睛站着那里,任由佩春给她擦着脸上的流水。一时间,心不得安定,若不是佩春在,乔绽不知她还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她自认,上辈子的她从来都很理智,很冷静,绝对不是什么疯狂的人,更不会做什么疯狂的事。但是事实就是,她现在真的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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