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没多少钱。放心收。”
霍,居然以为我是担心多贵吗?周易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我心想着,既然周易说没有多少钱,我也就没太在意,随手将小的首饰盒拆开。
平安扣手链。
平安扣的材质是玉的,但具体是什么的,我看不出,就是看着绿绿的,要不是周易送我的,我甚至觉得是在骂我,这绿也太绿了。手链并没有用市面上普遍用的红绳编织,反而选择了稍有重量的金链。
嗯……金玉良缘?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到什么别的词来形容了。
见我只是把手链拿出来了,没有戴上,周易恰好将车停好。她从一旁拿过了手链,举起了我的左手手腕,见状就要给我戴上。
我都已经感受到了手链的金属质感,周易此刻却停了下来,她忽地抬眸,询问:“我帮你戴?”
姐姐,你在干什么?你这材料不挺齐全的吗,手链和我的手腕,想戴就戴啊,这时候问什么?而且,这有什么可问的?我不解。
许是我不解的神情不太好看,周易轻笑,一边给我戴着手链一边解释:“这不是怕你觉得我刚愎自用。”
哎呦呦呦,这女的真是的,怎么这么记仇的?真的是摩羯座吗?不是天蝎座吗?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车窗上清晰地倒映着周易的身影。我看着车窗上的周易,她很白,但不是赵壹笙那种白到近乎病态的白,只是正常的白。她垂着头,神情认真,冷白的耳垂上只有一枚小巧的耳钉,发丝也微微散落。车窗上看,总觉得有点变态,我转过来,伸手挼了挼周易的耳朵。
啊,之前没有说。周易是个“耙耳朵”,她的耳朵很软,手感很好,而且她只爱各种耳钉,不会戴很繁复的耳坠什么的,所以我原来常常会挼她的耳朵。
我突然的举动引来周易的停顿,她没说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手链戴好。
举起手腕,我看着手上的平安扣,侧头,无声地问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啊?平安扣这玩意,我就记得我小时候因为生日不太好,奶奶给我从庙里请过一个,但我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戴过了。
“去年在缅甸有个玉石商人的合作伙伴,从他那里讨来的翡翠。说是用来做小首饰很不错,就给你做了个平安扣。”周易摸了摸我手腕上的小平安扣,解释这玩意的来源。
干她这行的,每天见的人都稀奇古怪的,而且她的朋友圈一向大,各行各业干啥的都有。对于这块玉的来源,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摸了摸这个平安扣。和印象里我小时候的平安扣质地不太一样,难道这就是翡翠和和田玉的差别吗?奇奇怪怪。
“你设计的吗?”我装作无意地问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样。可实际上,我可太在意了!周易这个人的艺术天赋近乎被点满,她随手涂鸦画的戒指,在高二的时候被是她同桌的郑歆看到,于是郑歆结婚的时候她的戒指就是周易的草图!而且,我们在塔桥的房子,不说茶几和凳子这种简单的,就是灯和各类摆件都是周易设计好找人订做的。
周易干咨询就很亏,她要是去做设计师,以她这张脸和她出众的艺术天赋,绝对比现在赚钱和出名多了。
听到我这样问,周易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她弯着笑眼,点头承认:“我亲手做的,包括金链部分。”
她这么一说,倒让我注意起来一直被忽视的金链部分。金链很细,看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仔细看依稀能够看到上面好像有些花纹在,然而因为金链过于细,看的并不真切。
“好了,该吃饭了。”周易好像不愿意我现在就看清链子上的花纹是什么,她拍了拍我的膝盖,解开了安全带。
周易已经下了车,车门打开时冷风钻了进来,令我有点难受。我从扶手箱里掏出来一个新的口罩,还没有戴好,我这侧的车门被打开了。
是周易。
她站在我的面前,背后是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个子本就高,眼下这样的角度,我近乎整个人笼罩在她的身形之下,我歪了歪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只见到周易微微低下了头,半个身子探进了车内。她近距离地挨着我,我能闻到她今天的香水是她很喜欢的一个F国小众沙龙品牌的一款,她直直地看着我。在这种距离下,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下的小鹿眼,这已经不是暗送秋波了,是明晃晃的勾引。
我下意识地向前,就在即将一亲芳泽的那一刻,听到了卡扣解开的声音。
草了
周易垂眸看到我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地笑了起来。
我真的是麻了,我怎么能忘了,周易这个狗女人有多会。这种莫名其妙的地下停车场,替你解安全带这种玛丽苏的行为,显然是在周易会的名单之一。
麻了麻了麻了
我输了!我败了!
恼羞成怒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用想象了。只要照镜子我就能知道了。
太离谱了,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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