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将我送回家, 我脑海里还满满的都是工作的那点破事。就连周易什么时候把我的安全带解开都不知道,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周易,问出了声:“今年再不升, 我可能就做不到那个位置了。我要那个位置,周易,你得帮我, 有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同步。”
这行说严苛也严苛, 但也没有我说的这么严重。我才33岁,多的是四十多才做上MD的人, 可我总是堵着一口气,逼着自己往前走, 比别人走的更快一些。在这种情绪下,不得不承认,我的心态有些浮躁, 情绪也有点焦虑。
周易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状态,她双手捧着我的脑袋,眼睛直直地望着我,神色极为认真:“会如你所愿的。简臻, 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要自信。
要爱自己。
我眨了眨眼,强打精神点了点头。现在焦虑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唐纳德还没有离任, 我的调令一时半会也下不来, 与其担心那些,不如想一下该怎么把烫手山芋VREa扔出去。
“庄亦清解决不了的事情, 我会帮你收尾。”我下车后,站在原地,本想着目送周易离去。却见到她调头后将车窗降了下来,她的手肘靠在车沿上,目光沉沉。
她知道了。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这女人,真的把庄亦清放在了她的暗杀名单了吧。麻了,庄总好惨。
我点了点头,周易又看了我几眼,好像要说什么,最终只落下了一句:“晚安。”
神经病啊!!!下午6点说什么晚安啊!
回了家,我没有开灯,脑子里还在想着唐纳德、王薇甚至是邹浩。周易不是会说废话的人,她也没必要,别说我俩现在关系有所缓和,就算是“分手”的那段时间,周易也在给我透露风声,用她的方式。
一边看着邮箱里的邮件,一边随手写着plan。这是做VP时间久了留下来的习惯了,我现在的职级虽然很少会做执行□□务,但做这行一旦飘起来,就很容易被吹走。所以很多时候,我还是习惯于自己去做这些事情,费时间,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让我觉得心安的过程。
【易】:啊!药忘记给你了
周易的消息将我从marketing中拽出来,我伸了伸胳膊,听到关节咔咔的声音。将电脑锁屏,走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回复:“明天开始吧。”
那破中药狗都不喝,拖一天是一天。
【易】:开门
尼玛,这周易属什么的?怎么腿这么快。
我打开房门,看到已经还没有换衣服依旧光鲜亮丽的周易,再看看因为没有暖气还很冷,一进房间就换上了黑色珊瑚绒睡衣的自己,实在是没眼看。
好在周易不是什么外人,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穿着。进来后直接将门锁好,她拉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推在了沙发上,而自己则是闪身进了厨房,用我平常吃泡面的大饭碗接了点热水,把中药袋子放了进去,温着。
这一套熟练地动作,我真是不得不承认,周易的贤妻良母技能树只点亮在了这里——看着我吃药。
“明天再吃也来得及啊,不差这一顿。”我不明白她去而复返的意图,因为她打扰了我做marketing而有些烦躁,说话的语气也带了些不耐烦。
“早点吃早点好,要不难受的还是你。”周易的语气温柔,好像根本不在意我方才语气的恶劣,她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从冰箱里拿出来了我常喝的牛奶,又从高处的壁橱里面找到了快要积灰的小奶锅,细细地刷完,倒入了牛奶。
又是牛奶又是中药,我这一晚上非得跑厕所跑死不可。
虽然有点不满,但我也没说什么,毕竟周易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我不管周易,去了书房,把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继续做marketing。Marketing这玩意本质上就是画大饼的,能吸引到一个client是一个。
没过多久,反正我的marketing还没什么明显的进展,周易从厨房出来了。
她将自己的西装随手脱在了我身边的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龄针织打底,勾勒出来了她的好身材。只是,她手上端着的药碗着实很像是“大郎该吃药了”的情景。
我站起身,从她的手上接过温热的药碗,看着里面褐色还带着点浑浊的药,轻松地和她开玩笑:“你知道你这样特别像是什么吗?”
“大郎,该吃药了。”她全然对自己变成潘金兰没有任何情绪,反而对我成为大郎更感兴趣,就连眼睛里面都是笑意。
我望着她,笑着,将那大半碗的中药一饮而尽。我再也不说酒难喝了,和酒比起来,这玩意才是真的上头。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像个苦瓜一样,就在我把舌头伸出来,也不知道周易是什么时候又去了厨房,她恰到好处地递给我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同样的一饮而尽。
等我缓过来,看到了周易略带得意的神情。
她在得意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能喝酒了!”
“啥?”我本人,能坐着绝对不站着,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仰头问她。吃个药,咋能和喝酒扯上关系的呢?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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