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亭林被两老人的互动斗嘴逗乐,身心逐渐放松下来,侧头瞄见傅令君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真是令人艳羡的家庭。
郑亭林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和睦有爱的夫妻,尤其还是一对老人,他们互动间展露的率真和谐,彼此眼底的宠溺宽容都显而易见,没掺半点虚假。
美梦也不过如此了。
郑亭林没有玩手机,好奇而专注地观察起他们,看得季姥姥不好意思:“哎哟,盯得我们老脸都红了。说起来,亭林谈过恋爱吗?”
郑亭林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懵,刚走近的季培风和身旁的傅令君也看向了她。
“……没有。”郑亭林窘迫,“没有兴趣。”
她家教严苛,校内校外忙得不得了,对她示好的人虽然多,但她压根没放在心上过。
唯一的例外是陆池佑。
郑亭林想起他没断过的纠缠,最后撕破脸的关系,心中已经毫无波澜。
爱情是什么滋味?所有人都说它是一种感觉,可郑亭林却没什么感觉。
季姥姥对她的否认感到遗憾:“我和你们爷爷可是校园就在一起了呢,怎么现在年轻一代都这么保守了吗?一个个的都不谈是怎么回事。”
季培风立马接话:“怎么,奶奶您这就忘了我了?”
“你这混账小子,别再祸害人家好姑娘……”季姥姥笑骂他几句,“上次我可是见到你把那谁弄得大街上哭啊。”
“没缘分啊不能强求。”季培风回忆了下上次被家人教训修理的场面,哆嗦了一下,“哎您老就甭操心了。”
季家人闲聊,郑亭林没有插嘴,只安静地听着,没一会儿,老人家的话题再次转到作客的她身上。
“我听说亭林你从京音附中转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哪里不适应吗?”
季家二老都是京城音乐学院的终身教授,郑亭林不好作答,只能敷衍:“就是想换换新生活了。”
然而此话一出,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季姥爷沉吟开口:“遇到了什么麻烦?”
“哼我和刘培那老家伙打过不少交道,是个小肚鸡肠不好相与的,时间久了学院的风气也被带歪了,我看亭林离开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季姥姥说话直白,态度一下子亮了出来。
刘培是京音附中副院长,也是小提琴专业的导师。
显然,季家人对郑亭林转校的情况并不是一无所知。
“是我自己的原因。”郑亭林神色复杂,不欲多提,“真的不用为我费神,二位老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这怎么行?”季姥姥皱眉,“你的前途本来那么光明——我可不放任它被某些肮脏的臭虫破坏掉!”
郑亭林求助似地望向一直没开口的傅令君,期待她结束这煎熬的对话。
傅令君无奈叹气:“奶奶,您就别操心了,亭林自己可以做决定的。”
季姥姥哼哼几声,有些不甘心,语重心长地拉住郑亭林的手:“亭林啊,你现在年纪还小,看很多东西还不成熟,听奶奶一句劝,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觉得丢面子,你的前途,你的理想比什么都重要,你音乐上的天赋才华我们有目共睹,出了什么事尽管大胆说出来。”
类似的话谭雅平斥过,郑清吼过,郑亭林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可当面前的老人用这样平和宽慰的语气娓娓道来,她的心脏还是柔软了下来。
重生至今,睽违已久,终于有人这样温和包容地同她对话。
“遇到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解决,不要独自扛着——可别学令君做闷葫芦。”
郑亭林忍住心口酸胀,笑了笑,黯然:“我会好好想想的。”
傅令君观察着她的神态:“晚上你可以和维塔利先生再谈谈。”
郑亭林没有再流露出明显的抗拒,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手慢慢握拳又放松,手指下意识地活动起来,心情低落,要是手边有琴就好了。
因着心事,晚饭桌上郑亭林话很少,好在季培风足够话唠,和二老聊得不亦乐乎,傅令君的话也比在江城多起来。
聊的都是生活琐事,季家人相当关心傅令君的腿伤,但没有人主动提起京大的事。
郑亭林偶尔瞥眼季培风,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
傍晚,季培风送两人到国家剧院时,正好开放检票,离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
郑亭林一下车就高度警惕张望,生怕遇到郑清、施斐或京音附中的其他同学,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她今晚只想好好享受这场感官盛宴。
傅令君注意到她的谨慎,轻声:“放轻松。”
然而郑亭林没法不担心。
拄着拐杖的傅令君很显眼,站在她身边的自己也很突出。
“唉。”郑亭林没忍住叹了口气,不管季姥姥先前怎么说,她还是没法这么快直面与其相关的一切。
不仅仅是京城音乐附中的问题,更是自己这么多年压抑折磨出的心病。
她拉住了傅令君的衣袖。
傅令君侧头,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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