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坐了下来,撇开绮念,去思考今日发生的事。
手里的消息太少,完全无法理,甚至都理不顺,心中郁闷之极,又将元乔骂了几句,心浮气躁地殿内走了几圈。
将人安抚好的元乔淡然回到垂拱殿,案牍上多了一道将陆家调离京城的调令,就差一道玺令。
孤鹜在侧,心中担忧,忍不住出声:“陛下此时将人调离,是否会、会……”
欲言又止,元乔笑着替他说完:“火上浇油?”
孤鹜点了点头,她没有再作答,盖上玉玺,命他去宣旨。
这道旨意无异于是烫手的山芋,孤鹜还想再劝,元乔望他一眼,气势清冷,半晌后又沉默下来,接过旨意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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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道圣旨引起轩然大波,本就是不知底细的谣言,瞬息成真。
曾经的帝师苏闻心中有了几分底细,亲自去元府,不想人根本不在。
无奈回府之际,遇到中书周晋。
两府车马停了下来,苏闻心中有了前车之鉴,也只寒暄几句,说了几句话欲走之际,周晋拦住他:“苏相若无事,不如回政事堂谈说几句话?”
政事堂内都是臣僚,关上门说几句,旁人问起就道是谈论政事,也不会有人在意。
苏闻不想同周晋有所交流,奈何眼前的事太过迷幻,元莞就这么平空不见了,多半是在宫里。
皇帝下旨的意思很明显,他迟疑须臾,周晋就这么干等着,也不去催促。
两府马车停留在街道上,百姓多少都会在意,苏闻只当是谈政事,吩咐车夫调转回政事堂。
两人一道回去后,苏闻面色沉沉,而周晋浑然不在意这件事,与臣下打着招呼。
进入房间后,周晋将门关上,为省时间也没有委婉,先道:“苏相如何看待这件事?”
苏闻哼了一声,没有搭话,显然是心中不服气。
周晋笑道:“领了陛下的俸禄,合该为陛下办事,当年结党营私之事,陛下仁慈,苏相也该回报一二。”
周晋极为狡猾,坐上宰执的位置,其中耍的手段也令人不耻,苏闻不愿与其为伍,可上官彧就是一闷葫芦,说上百句也问不出一句话来,不如周晋话多。
他沉吟一番,才开口:“周相认同了?”
“今上如何坐上帝位,您应该清楚,几乎是不废一兵一卒,废帝手中并非是无权无兵,为何输得那么快?太后为何倒戈,不帮她,反帮今上,其中关隘,您可想清楚了?”
苏闻不言,他曾是帝师,如何不知那时小皇帝手中的权势,光是一个殿前司就不会输得这么快。
小皇帝并未作挣扎,就放弃了,如今多年过去,两人未生怨恨,反成伴侣,让人实在想不通。
但面对周晋,他不会吐露这些疑惑,回道:“难不成周相很清楚?”
周晋笑说:“苏相的废帝的帝师,您应该清楚。但今上登基这么多年,后宫无人,膝下又添了一位宗室里过继的殿下,您觉得今上的心意还不明显吗?”
简而言之,皇帝将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就连储君指不定都有了着落。
苏闻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胸口起伏,周晋看他不免摇头,当初废帝之际未曾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为帝师,倒戈相向,丝毫不顾及旧日情谊。
两人互相轻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苏闻心思深,也未曾表态,周晋说了一番话也未曾见他有什么回应,耐着性子等候。
最后无奈道:“既然苏相早有定论,我也不再说了,今时今日,今上并非是小皇帝好摆弄,她比先帝,您觉得谁强些?”
苏闻不说话,他故作一叹,道:“城防军易军、中书改革,布苏通商,任何一件都不是小事,先帝励精图治,细细想来也没有几件大事。”
说完,就推开门径直离去。
晚间的时候,元莞就收到周晋的消息,表明苏闻的态度。
不过消息是从元乔处转来的,三言两语就已说清。
元莞看着截断她消jsg息的人略有些不服气,“陛下很厉害。”
“不如你。”元乔随意在她一侧坐下,见她一张脸满面冰霜,颇觉有趣,戳戳她的脸颊:“少说些讽刺的话,不好吗?”
元莞学着她的语气:“陛下让我出宫,不好吗?”
“不大好,外间有些乱,这里很安全。”元乔不肯松口,此事一旦闹大,元莞就成了众矢之的。
废帝之际,或许不敢动她,眼下就说不定了,且她至今又是白身,并无爵位官职,与百姓无异。
“我并非是你呵护的花朵,有能力护着自己,躲在这里、我心里不安。”元莞语气低沉了下来,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让她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太过煎熬了。
她恐元乔不肯,又努力劝说:“我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还不用被你守着。”
元乔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未曾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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