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泱闭上眼睛,她唇瓣无力地扯了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兴德宫正殿内,卫若漓看见刚刚师泱的脸色极难看,从进殿后,就一直神色恍惚。
慕容筝同她说了很多的话,可她一句也未听进去。
最后册封吉时将至,礼部来人来接慕容筝。
慕容筝身着一袭华丽红色吉服,回身央她陪着她一起过去,卫若漓面无表情,眼中并无半点情义,只漠声说着:“不必了,朕回太元殿,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晚间朕再过来。”
慕容筝听她不愿意陪她前往,虽有些失落,但也清楚地明白,她只不过是一个贵人,既不是皇后,又不是贵妃,是有没有资格叫皇帝陪同册封的。
所谓册封礼也不过是一个过场,只有金册,又无宝印。
可又听见卫若漓愿意晚间来陪她,所有的失落,又在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论如何,她都是卫若漓册立的唯一一个妃子,就算不是皇后贵妃,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机会么。
慕容筝离开后,卫若漓又驻足了片刻,她转头看见桌上那只空酒杯,想起刚刚师泱的脸色,忙急声问:“谁送来的酒?”
旁边宫娥浑身颤栗,结舌道:“是,是太妃送来的。”
“谁喝的?”
宫娥浑身抖似筛糠,整个人跌跪在地,不敢撒谎,如实说道:“是,是师泱……”
卫若漓忙撩袍起身,夺门而去。
日上三竿,兴德宫内宫人来来往往,全都在忙着册封的喜事。
偏殿厢房内,此刻并没有人。
由春守在门外,坐在门槛子上,撑着头打盹儿。
忽然眼前一阵劲风飘过,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从她眼前略过,待她定睛一看,才看见是只身而来的卫若漓。
由春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卫若漓恶狠狠地命令她:“不许出声!”
由春被吓得愣了神,一个字不敢发出声音。眼看着卫若漓推门而入,进了房间。
房间内,师泱侧身躺在床上,她闭目熟睡,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蹙,光洁的额头之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子。
卫若漓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指尖探她腕间脉搏。
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大碍。
卫若漓这才放下心来,她松了口气,抬眸重新看着床上那张睡颜,满是疲惫。
昨夜太过疯狂,她甚至忘记了她的武功内力全无,从来娇生惯养的人,如今体力都不如一个常人。
卫若漓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伸手贴在她小腹上,将掌中内力渡了一些给她。
床上人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卫若漓看着她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些气血,不似刚才的苍白无力。
因为出汗,额间的发丝全都潮湿地贴在鬓角,卫若漓掏出怀里的帕子,伸过去替她擦了擦额间的汗,又用手背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
有一点发烫,但小腹上却又冷得很。
看来,是昨夜更深露重,在外面游荡了太久,她怕她受风寒,特意带她泡了温泉,谁知竟还是受了风寒。
第25章
卫若漓在房内没有多待, 只停留了片刻,就出来了。
由春不敢离开,一直守在门外,生怕听见里面传来任何动静。对她来说, 不论是谁要害公主, 她都会随时冲进去跟她拼命。
因此, 卫若漓刚推门出来, 就看见一副杀身成仁的由春站在门口。
卫若漓看傻子似的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冷声质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伺候人的?她受了风寒,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由春被她突如其来的呵斥愣了神,这么久以来, 她虽然恨卫若漓, 可更多的是怕她。
她努了努嘴,想要辩驳, 却又生生忍了下去
人是她明着下令伤害的, 现在却又来责怪旁人。
如果不是她将人折磨成这样, 公主又怎么会受到这些伤害。
由春心里有气, 低着头不看她, 也不肯说话。
卫若漓盯着她,再次吩咐:“给她熬些姜汤, 如果找不到人, 就去找裴嫣。还有, 不许告诉她朕来过,如果你敢透露半个字,朕会叫你生不如死。”
明明是狠毒的话, 可说出口时却透着一丝无力,她说完, 抬脚就要往外走。
由春咬着唇,终于没有忍住,转身叫住她:“卫大人!”
卫若漓身形怔住,听见这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恍若隔世。
由春见她站住脚,心中微微颤栗,但还是壮着胆子朝她喊道:“公主从前待你那样好,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如此伤害她?”
这是由春第一次将心里的埋怨说出来,她害怕地心跳如擂鼓,却并不后悔。
卫若漓听见由春的话,长睫微垂,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
由春是少帝三年进重华宫的,而那时,她已然在师泱身边待了四年。
所以由春见到的,都是师泱对她如何好,如何有求必应。
是啊,光鲜亮丽的华服之下,谁还会记得曾经那晦暗无边的日子。
卫若漓驻足片刻,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迈步径直离开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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