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泱怀里还抱着那只“黑老婆儿”,卫若漓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就要伸手将它扔出去。
师泱不肯,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卫若漓抬头看她,声音有些不耐烦,道:“你又想闹什么?”
诸如此类的把戏,隔三差五就有几回,卫若漓知道她的目的,不过想闹出动静来见她。
这些把戏,她乐此不疲。
可她一直忍着不见她,因为不想,叫她太得意。
卫若漓抬眸望见那双满是委屈的眼睛,她又在她的眼前扮可怜。
那双眼睛里,有些许埋怨,也有些许伤心。
或许是真的失忆了,她和从前,判若两人。
卫若漓没有再执着将猫扔出去,她垂眸睨着她怀里的那只黑猫,忽然换了个平和的语气,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问她:“为什么要给它起这么一个名字?”
师泱紧紧咬着唇瓣,脚踝处疼得隐隐发热,她有些生气地说:“反正不关你的事情。”
卫若漓冷不丁吃了个憋,被她怼了一句。
直到师泱在生气,她自己又拉不下脸来,于是彼此间无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想想说什么呢,她们之间,从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关系,陡然间变成了像现在这样。一时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可说的,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自从那晚荒唐胡乱闹了一通,两人之间一时都暗暗生了气。
殿内很安静,没有里面的吩咐,外面的人谁也不敢进来。
卫若漓瞥见她的右膝,这才从混沌的思绪里抽出来,想起她扭伤脚踝的事情。
她伸手抓住她的小腿,师泱心里还带着气,想也没想就要挣扎,卫若漓略使了些劲,微愠:“别动。”
于是,师泱小腿被她抓在手里,一动无法动。卫若漓的手掌很暖和,因为常年练武使剑的缘故,她中指掌腹那里,有个小小的茧子,磨在她小腿肚上,蹭得有些痒。
卫若漓一手抓住她的小腿,一手扯掉她的鞋袜,看见白皙的足踝处高高肿起来,红红的一大片,隐约红的发黑,只蔓延到脚背上。
她不悦地皱起眉,忙转头喊门外随侍的人:“去叫裴嫣!”
殿外的人听见,忙去太医院叫了裴医女来。
床榻上,师泱抱着猫靠在床头,紧紧咬着唇瓣,脸色惨白,她看着自己被卫若漓握在手掌里的脚踝,疼得牙关都在颤栗。
卫若漓轻轻碰了一下,师泱瞬时倒吸了口气,眼泪不受控制地蔓延出来,带着哭腔喊道:“疼……”
师泱怕疼,卫若漓是知道的。
但是她却从来不喜欢在人前表现出来,有一年她练武手臂被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那道口子,连她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可师泱硬是一声没有吭。
可谁知,当日夜里,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在被子里抹眼泪。
抱着她,哭着和她说伤口疼。
她爱逞强,爱嘴硬,卫若漓是最清楚的。
所以,她能哭着喊出来,就证明,真的很疼。
她身上疼,卫若漓心里也未必就好受。她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语气不觉有些加重:“你没事乱跑什么,还爬到屋顶上,就只是为了一只黑猫儿?我记得你从前最不喜欢这些猫儿狗儿的,怎么,如今为了引我过来,不惜豁出去一条命,改了性么!”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忽然讲出这么一番话来,或许是生气,她为了欺骗她,不惜要从屋顶上跳下来;又或是生气,她是真的失忆了,从屋顶上掉下来,掉落在别人的怀抱里,对着别人笑得可爱明媚,可一转脸,却对她恶语相向?
师泱被她气得又疼又恼,眼泪断了线地直往下掉,她气得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往卫若漓身上掷去,一边气得哭骂:“我说了,横竖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谁要引你来,你又算老几?!既然你厌恶我,还来干什么,我知道你对我有仇,恨我,你要为你的宠妃慕容筝抱不平,就尽管将她放出来,你有气,凭什么撒在我身上?!我就算是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
师泱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气,头上脚上都是伤口,浑身弄得狼狈不堪,对着她头一次像泼妇一样骂她。
还搬出了慕容筝,这又和慕容筝有什么关系,卫若漓被她气得一时理不出头绪来,只觉得没头没尾,更不知道,怎么突然一瞬间就吵成了这样?
师泱将枕头掷出去,碰巧殿外由春正领着裴嫣进来,刚掀帘进来,就看见床边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由春上前,看见地上掉下来的枕头。
她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看着枕头上绣着的鸳鸯,道:“这是怎么了?这对鸳鸯枕,公主不是特意叫人定做的么,怎么舍得扔到了地上?”
卫若漓听见由春的话,顺着看过去,看见她手里那只粉红色的鸳鸯花样绣枕,又抬眸转头看向床头,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还躺在床里侧。
师泱与她四目对视了下,有种恼羞成怒的委屈,她哭着对由春气道:“做什么狗屁的鸳鸯枕,去找把剪子来,都把它绞了扔出去!”
由春知道她是在说气话,默默收起枕头没有应她。
身后裴嫣见状,忙上来给卫若漓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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