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知道了。”
楚秋空回答之后，就看了楚十五一眼，道：“她现在精神挺不错的。”
楚十五垂下眸，掩去了眸中那波涛汹涌的神色，没说话。
但在谢枳看来，楚十五这样子，就是极其失落，她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说：“别害怕，你会没事的。”
楚十五轻轻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这件事……”楚秋空皱眉，“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过，这样，十五，等会儿你过来，我给你做个检查。”
楚十五：“好。”
就这样，几人在交谈过后，就去往了研究所的内部，也就是正中的活动室。
在楚秋空的带领下，她们大概了解了一下研究所的构造、路线。
“这里没什么危险，可以随便逛。”
“但是有些地方是进不去的。”
“那些进不去的地方就需要邹涉川本人才能进，或者，是很危险，被强制关闭的。”
楚秋空交代了几人一下，就打算带着楚十五去做检查了，但在离开之前，她还转过头来，对着陈乐知说了一句：“你是乐知吧？”
陈乐知懵道：“嗯，我是。”
楚秋空轻声提醒道：“东边那有个小隔间，你先别去那里。”
陈乐知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头，说：“好。”
这会儿，楚秋空带着楚十五去做检查了。
这里是研究所内部，到处都是冷淡的白炽灯，都是冰凉的墙壁，看起来很可怕，陈乐知不敢乱跑，就乖乖地坐在这边的一个凳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却哪里都不去。
虽没动，但陈乐知的目光却老往东边瞥，她似乎对楚秋空口中的那个小隔间很感兴趣。现在这样一静下来，四处就更安静了，她似乎还觉得那边有声音传来，像是哭喊声，又像是抓挠声……总之，惹得她心烦意乱，心难安。
相比下来，谢枳就显得好奇多了。
她闲不住，根据楚秋空方才给她的简单介绍，跑去了一些不重要的小隔间里，去探查。
谢枳走了好几间屋子。
第一间，是一个小教室，里面有桌椅板凳，也有小黑板，小白板。谢枳在里面走了一圈，看见这几张桌子还没那么干净，便走近一看，看见有些桌子上有浅浅的铅笔痕迹，根据磨损程度来看，这里桌子的年份已经很久很久了。
谢枳弯下了腰，凑近了看，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那桌子上的铅笔痕迹到底是什么。
一个抱着小狗的火柴人，拉着一只拿着剑的火柴人，远处，还有一个头上冒着火的火柴人。
这幅画怎么看怎么奇怪。
谢枳却扑哧一声笑了：“好丑。”
但这么一来，看着又格外和谐。
谢枳笑着伸出手，轻轻抚过那丑丑的铅笔画，在指尖接触到那火柴人的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叔叔让我们选武器了！小结巴，你喜欢哪个呀？”
“我、我不知道。”
“我最近在看电视剧，里面的大侠拿着剑可威风了，要不你就选剑吧！我发誓，我绝对没骂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很酷！就选这个！”
“嗯。”
“楚十五，你真听话！春天要到了，向日葵开了，我改天折一朵给你拿来。”
“谢、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
这段对话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她的大脑中似乎也播放了对应的画面片段，好像是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扎着小辫子，是她，另一个扎着马尾，看起来也不笑，不像一个爱说话的人，不知道是谁，但谢枳却有一种熟悉感。
只是这画面一闪而过，如镜中花水中月，消失得太快了，让人感到一种不真实感、一种恍惚。
久久，谢枳才回过神。
她站直了身子，大口喘起气来，再次去盯那桌面上的火柴人，忽然又觉得，很不像刚才所想。
刚才脑中蹦出的画面，蹦出的那“遥远”的声音，似乎都是大梦一场，全凭想象。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于是谢枳快步走出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头望过去，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仔细一看，是穿着白褂子，扎着头发，看起来瘦了一大圈，眉目间也尽是严肃的徐念青。
徐念青看见谢枳的第一句话是“枳枳，你来了”。
许久不见，再次相见，谢枳已红了眼，她跑过去，要扑向徐念青：“妈！”
徐念青却往后退了一步，她目光躲闪，并未直视谢枳的眼睛，她说：“你跟我过来一趟，有些东西，得让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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