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卒没有生疑,只听其中一位道:“这两人胆子也忒大,现在这关头竟然还敢先走一步。”
另一个笑嘻嘻回道:“今天捞了不少银子,急着喝花酒去呗。”
此时,隐在草丛里面的宋若,上手搜下了被劈晕的士卒身上的银子。
两人向西面行走,夜里寒风大,就像刮着刀子,打得人生疼。
好在没有落雪,积雪虽深,却没有影响二人行走。
脚程比二人想像的要快,到了山脚下时,有个农户,宋若拿走了他们摆在门口的铁铲,将从士卒身上搜到的那袋银子夹在了窗户缝隙里。
他们打着火折子进到了山里,寒风簌簌,穿透他们的皮层,直直冷到了骨子里。
两人为了做任务方便,穿得较为单薄。
若是平常人敢在这个时节这么穿着进山,怕是会被活活冻死。
宋若挺怕冷。
她体子凉,耐得住夏日炎炎烈日,却难得耐住寒冬的透骨奇寒。
吹足冷风,在山上整整找了一个时辰后,宋若的手已经有些僵硬。
她蓦然很想李言兮,很想念昨夜里在雪中的那个拥抱。
她好想现在就能够抱住李言兮,温热的一团,抱起来极为软乎。
手快冻僵之际,两人还是没能找到王望王戍的坟墓。
雅安山太大,一整个西面不知要搜寻多久,一路上他们见到了许多坟墓,都有立碑,不是王家兄弟的。
深山里积雪又厚,影响着两人前进的速度。
赵七状态还好,他耐冷,还在认真搜寻着,脚步很快,宋若不知不觉慢下来。
赵七走在前面,火折子用完后,等着宋若拿出来,宋若伸手取放在衣襟里面的火折子,不小心触到了香囊。
那是生日宴那日,李言兮赠的,她一直随身带着,因为担心出任务时将其弄脏,便把它放在了衣襟里。
心里猝然有了一股暖意,冻僵的手指活络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在一个白雪皑皑山丘上,找了两个杂坟。
宋若将带来的烛火点亮,立在坟墓前,二人开始烧纸钱。
两人向杂坟拱手,沉默许久后,宋若低声道:“兄弟,得罪了。”
赵七拿着从农户那拿来的铲子铲雪,积雪挺厚,铲起来却不算费力。
大抵是王望王戍两人显灵,山丘上的风雪小了许多,宋若居然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积雪被铲除后,露出土丘,宋若接过铲子,继续掘坟,土层被冻得僵硬,一铲子挖下去要费很多力气。
二人轮流挖了许久,这才挖到了一个密封的骨灰匣子,可两兄弟早已成了肉块,又谈何骨灰。
杂坟也挖得见底了。
赵七出神道:“殿下,莫不是咱挖错了坟?”
宋若拧了一下眉:“这西面我们快寻遍了”
过后想到了什么,缓声道:“我明白了。”
玲儿很聪明,这信怕是放在了骨灰盒里,以作掩饰。
而王望王戍两兄弟的尸骸应是直接埋在了土里。
宋若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骨灰匣子打开,大抵是因为在这地下埋了太久,空隙都黏满了泥土。
匣子里面果真没有什么骨灰,有的是一封信。
特属于密司局的密信。
匣子封得很紧,泥土没有进到里面,信封干干净净的。
时隔一年后,这封曾经送不出去的密信,被宋若打开。
信封拆开后,入目的是密司局石印留下的旧红。
看字迹应是王望写的,小时候在白龙寺时,当一行人被一代密司局带着了解书司时,王戍曾因字迹过于潦草而被师父狠狠训了一遍。
密司局的信总是精炼简短,统共只有短短几句话,这封信却很长。
雅安军有异,可发出密司局的信却被人拦下,线路被雅安军那细作发现后,就再也联系不了主局了。
王望的字迹端正,即便是写着的时候事态紧急,他的字仍是端端正正的。
他说军营与监督局皆出现敌国细作,经过他和王戍两人调查,南疆牵扯其中。
若是一年前只有南疆势力牵扯其中,现在怕是与流火也有所勾结。
他说王戍与雅安军的人有所勾结,背叛了密司局,泄露了传信的路线。
原本端正的字写到这时,字迹有些歪斜,似是写字的人手在抖。
许是气愤又许是悲戚。
信上写道王戍不知为何,鬼迷心窍地倾心齐副将,竟将密司局全盘托出,弃大宋于不顾。
宋若不信王戍会叛宋,七岁至十二岁整整五年,她同王戍待在同一个学堂。
她了解其为人,年仅九岁的王戍曾将一句诗刻在了学堂里面那棵巨树的枝干上。
那树直到现在还在白龙寺,只不过寻常人见不到,它在后山。
如今已过去整整七年,树干长粗壮后那刻下的诗句便散开了,再加上王戍字迹潦草,若不是当年在学堂看到过,谁也不知道那树干上貌似随意的几笔意味着什么。
九岁的王戍满腔热忱,拿着小刀一笔一划刻道:粉身碎骨寻常事,但愿牺牲保国家。
他费了几日才刻完,他刻上的是他的志向与抱负,他刻上的是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宋若很快便反应过来,猜出了缘由,王戍应是中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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