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周国使臣来燕京之后至今,算起来也是许久未见,免不了要寒暄一些时候。
“方才那位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早些年招了个入赘夫君,但不巧那孩儿落地后,这长公主身体也一落千丈,与那逝去的五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邬青然开口问:“诸位,今日乃百花盛开之时,举起酒杯与本宫共饮!”
良久后,皇后退到内室,只留席上众人。
歌舞退去后,那公子哥儿们隔着珠帘便开始饮酒作对,方才那第一次来的那千金,竟丝毫不惧,对答如流。
苏羌月转头问道:“那女子是哪家千金?”
苏槐安夹着菜:“那是光禄寺卿之女,自小被圈在家里,今日不知怎么的居然被放了出来。”
“光禄寺卿之女……”苏羌月喃喃道。
坐在珠帘另一端的太子,喝着茶水,只听苏羌月和苏槐安的声音,还未听完便见身旁的人便叫他对诗,他只好以不善诗词推脱。
许是那女子风头太盛,压过了许多京都许多有名望的女子,她们心生嫉妒竟开始排挤她。
“她叫什么?”
“姚纤。”
名字动人,人长得也令人怜爱。
姚纤站在人群中,一袭蓝裙甚是耀眼。
苏羌月不知是什么心情涌上心头,只觉得心中酸涩。
姚纤站在她们中间正被刁难着,一人说:“姚小姐,你大字不识,竟会这些,我看倒像是偷来的!”
“就是,我看将她送到大理寺卿,好好审上一番,”另一个故作惊讶,“呀,瞧我竟忘了这姑娘的父亲可是从三品光禄寺卿,定然会给她脱罪的!”
一阵嘲笑……
珠帘另一旁的男子自然不想掺和进女子的争斗中,自然也就闭口不言了。
苏羌月出声道:“诸位若是有本事也可像这位姑娘一般吟诗作对,若是没本事就在这边如怨妇一般,对着这个小姑娘骂着,算得上什么本事?”
见苏羌月出口维护,那些人才消停了些许,可苏羌月可不是这般好讲话,容易罢休的主:“你们若是觉着孤说错了,觉着有失偏颇,大可以去对面太子殿下那里评一评。”
她抬头看向苏言弘那处,意味深长地道:“是不是啊,太子哥哥。”
苏言弘轻笑:“是。姚姑娘方才的诗词本宫很喜欢,若是假的岂不是浪费了?”
太子和苏羌月这般维护姚纤,众人也不好当面给她难看,只得作罢。
苏羌月拍了拍苏槐安的手,说:“阿姊,父皇叫我,怕是不能陪你了。”
苏槐安点了头:“去吧。”
说罢,苏羌月便向门外走去,顺道将姚纤叫走了。
走出了福宁宫不出几步,苏羌月便开了口:“姚姑娘,你今日风头太盛,盖过了她们,所以……”
“公主殿下,臣女知错了。臣女第一次来这种宴会,以后不会犯了。”
“孤今日拉你出来,并非是要责怪于你,是想告诉你遇到这种场合,还是得学会藏拙,来日你定会感谢我……”
言罢,不等姚纤说什么,便叫她回去,而自己则去乾安殿拜见苏衍。
福宁宫的另一处,太子示意让仆人将他推走,他是再也不想留在这里分秒的。
他虽是太子,但此身屈辱简直不忍直视。双腿被废,此后不能人道,城中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在背后说他闲话。
出了珠帘,那些个女子自然恭恭敬敬地行礼。
待他走了之后,才算热闹起来。
苏言弘长相英气,眉眼间显露着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但不可否认的是,苏言弘长得好看,却不是苏言怀那般的秀气,而是能驱使蜀国走向繁荣的英气。
虽有这一点,京中女子还是无人会嫁给他,抛却一入宫门深似海,不能随便与家人团聚一点,这苏言怀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还两说。
只因为苏言怀回来了。
走出了福宁宫,他便和属下往乾安殿去,属下不懂为什么要去见陛下,只听苏言弘说道:“去等阿月。”
那是苏言弘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叫苏羌月。
苏羌月跪在地上,苏衍不舍得便唤人赐座。
苏衍想着苏羌月身上的伤,不由地皱了眉:“月儿,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苏羌月端正的坐着:“回父皇,经过神医的调理,好得差不多了。”
苏衍似乎还想问什么,只见苏羌月站到他面前跪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苏衍正色道:“什么事?”
“黄州黄金案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乐山上的江景川曾与我招供说,有个像商人的仆从从他那里买走了几乎所有的黄金,”苏羌月抬头,“其中,必有蹊跷。若是此事如儿臣所言,那么江湖上,朝堂之间,必有此人身影,长此以往大蜀危矣!”
听到此言,苏衍只是挥了挥手,说:“不妨事。”
这般紧急的东西,他竟说不妨事!
“父皇、陛下、皇上!我请您好好想一想为何黄州这般破乱不堪,为何一封奏疏都未曾上报?若是只有他黄州一处也便罢了,但儿臣绝不认为此事只黄州一处,各地官府定是挑着好听的好看的上报奏疏,民乱、灾荒,每年冻死饿死的百姓多少,那些知府知县可曾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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