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还挺大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桌上的垃圾，全部丢进垃圾桶，然后去厨房找了块抹布，仔仔细细地将茶几擦干净。
又把手洗了，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整理沙发上的衣服，几乎是一水的西装衬衫。
苏渐西听见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她在收拾东西准备滚蛋，坐在桌前，盯着电脑里的文件看了半天，旁边的手机震动了半天，她才按了接通。
“喂，渐西？你终于肯接妈妈的电话啦？马上就要到你爸的生日了，你要不要出席一下？”
“我他妈的都这样了，还怎么出门见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滚！都给我滚！”苏渐西挂断电话，粗暴地将手机扔了出去，砸在地板上，屏幕都碎裂了。
她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腿，随后拿烟头去烫小腿，裤子烫出一个小洞，可她却始终没有知觉。
无论她怎么捶打怎么掐，这双腿都像是木头一样，毫无知觉。
她无望地仰起头，闭上眼睛，无论怎么也平复不了心情，直到外面响起轰轰轰的声音，而且一直没有停下。
到底在收拾个什么东西！
她一点也不想见人，但这声音实在太烦躁了，令她火气又上来了，迫不及待地想找发泄一通。
苏渐西飞快地转着轮椅，刚来到房门口，就看见客厅突然变得整洁如新，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沙发上，桌上的垃圾也扔了，地毯不见了，连地面都被拖得干干净净。
她惊讶地看着这些变化，深深地皱起了眉，而后看向在开放厨房炒菜的宋灵舒，怒道：“你在做什么？！我让你收拾东西滚出去，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听见了。”宋灵舒往菜里撒了点葱花，干净利落地将菜盛到盘子里，笑道，“我有点饿了，借你厨房一用，吃完就走。”
苏渐西暴怒：“我让你现在就滚，你听不见吗？！”
宋灵舒：“听不见，我耳朵聋了。”
“......”苏渐西恨恨道，“好厚的脸皮！”
宋灵舒：“是啊是啊。”
苏渐西沉默，眼里正在酝酿一场风暴，正待掀起时，突然闻见一股香味。
“我做了两人份的，你要不要吃点？”宋灵舒将盘子放到她鼻子前闻了一下，就走到了餐桌边，又去厨房盛饭。
苏渐西鼻翼微动，扭头看向桌上的那三盘菜，眸色深沉。
宋灵舒端着两碗饭到桌边，扭头问道：“吃饭吗？”
“不吃，我让你滚。”苏渐西话音刚落，轮椅就被人推着往桌边走，大惊失色道，“你干嘛？快停下来！我让你停下来！”
“停下来了。”宋灵舒将她推到桌边，松开手，将面前的碗递到她面前，道，“快趁热吃，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苏渐西坐着没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身体生气啊，你要是自暴自弃的，反而叫那些看你笑话的人开心。”宋灵舒道。
苏渐西侧目，冷漠地瞅了她一眼：“你知道个什么？”
“我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宋灵舒拿起自己的碗筷，在对面坐下，飞快地吃了起来。
苏渐西看她吃得大快朵颐，又盯着这几盘香飘四溢的菜看了几眼，终究是没抵得住美食的诱惑，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几口下肚后，她惊讶地看了宋灵舒一眼，忽然问道：“冰箱里压根没有菜，你从哪弄来的？”
宋灵舒回道：“送菜app呀，半小时就送到了。”
苏渐西疑道：“你字都不认识，还会用app？”
“......”宋灵舒憨厚一笑，“听别人说的，我厉害吧？我不仅会用app，我还会说英语呢。”
“什么英语？”
“app。”
“......”苏渐西紧紧握着筷子，手上青筋隆起，吃了几口饭，还是忍不住咬着牙提醒她，“你念的是字母，不是英语！”
“哦，那应该怎么念？”
“爱普。”苏渐西念完就后悔了，她说这些干什么！很熟吗？啊？跟这村姑很熟吗？？
宋灵舒点点头：“哦学到了，谢谢，你好棒哦。”
“......”
苏渐西吃饭的速度快了起来，接连吃了这么久的外卖，突然吃到这刚出炉的家常菜，实在是对胃的馈赠，也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是出来发火的事。
放下碗筷后，她又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宋灵舒，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说我是女人？”
“啊......”宋灵舒观察着她的神色，笑道，“我猜的。”
苏渐西凉声道：“难道不是我那好大哥教你来胡乱试探我的？”
“不是，当然不是，我跟你大哥又不熟！”宋灵舒其实一开始也下意识以为她是男人，只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对象都是女配，才有所怀疑。
“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苏渐西挑起眉，漠然问道。
“我猜的。”宋灵舒马上说道，“我只是看你这么漂亮，就以为你是女人而已。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不是。”苏渐西否认道。
“这样啊，那你现在需要上厕所吗？”宋灵舒问。
“怎么？”
“你这样不好上厕所吧，来，我抱你去厕所，还可以帮你把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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