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初曼嘲笑她：“这么点数字还掰手指，你数学也太烂了吧。”
“滚啊。”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姜菱也面带微笑，静静看着，只不过看上去依旧有些虚弱。
四人继续打牌，姜菱依旧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她重新点开了五人的群聊。
不论是钟初曼还是魏余岚还是庄可，都是尹橙的朋友。
姜菱跟她们都谈不上熟悉，也就见过几次面，至于联系方式更是没加，没事加朋友的女朋友做什么？她又把她们四人下午拍的照片翻了翻，睡醒以后都没来得及好好观赏。
而这一次观赏就出了点问题——
有一张四人合照里，尹橙跟庄可站一边，两人的手看起来像是牵着的，也像是不经意碰到的，而庄可的脑袋更是搭在了尹橙的肩头，两个人看起来比钟初曼魏余岚亲密很多，冲着镜头笑得很甜。
姜菱呼吸一沉，按了返回，她同时也站了起来：“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了，你们继续打。”
“我们晚上打算在附近的棋牌室玩通宵。”尹橙抬起头来，“我现在回去洗个澡？”
“行。”
钟初曼也把牌放下：“那我们都洗个澡，各回各的房间吧。”
于是姜菱和尹橙还有庄可出了标间，一起上了三楼。
山间的晚风更凉，尹橙没再穿那件浅蓝色卫衣，冷得在摸自己的手臂：“就这么一截路，穿了还要脱，懒得。”
庄可叹口气：“冻感冒了可别哭鼻子。”
“谁哭鼻子？”
“你。”
姜菱的双唇抿成直线，眉头往下压了压，她的沉默跟在车里的时候一样，和旁边的两个人显得那么不一样。
好在时间不久，庄可就先到了自己的房间。
姜菱和尹橙还要走十来米的距离。
山上的月还高悬着，云雾散了一些，月光更为皎洁。
尹橙看了几眼，感慨道：“这酒店选的不错吧。”
“嗯。”姜菱刷着门卡。
尹橙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开心？”
姜菱开了门：“我能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痛经让人很累，所以提不起什么情绪和兴致，你别多想。”
“行吧。”
到了房间，姜菱又在沙发上坐下，小腹又在作痛，感觉那么清晰。
尹橙背对着她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姜菱闭上眼，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响起尹橙的声音：“我去洗澡了，姜菱。”
“好。”
浴室的水声哗哗，姜菱一直闭着眼。
她又有些困了。
可能过去了得有半小时，尹橙才从浴室出来，她没洗头，也没换睡衣，而是穿上了长衣长裤，她的头发扎了个丸子头，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朝气。
姜菱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没什么情绪。
尹橙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准备凑过来亲她，被她给挡住了嘴巴。
尹橙瞪大眼睛：“大姨妈期间可以亲亲的吧？”
“我很累。”姜菱顿了顿，“我不想。”
尹橙默然了几秒，脑袋点了点：“好吧，理解。”
姜菱：“嗯。”
尹橙走到一旁坐下，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指尖翻了几下，就又转过头来对着姜菱道：“她们喊我去集合了。”
“去吧。”
尹橙又到行李箱面前蹲下，她又穿了件外套，跟姜菱叮嘱了两句，她就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上，姜菱揉了揉眉心。
尹橙的行李箱没有盖上，能够清晰看见里面装了些什么。
而下午不小心看见的那一盒指套已经不见了，在尹橙最后一次蹲下去之前，姜菱还看见它在最上面，粉色的包装那么刺眼，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只有尹橙为什么会带指套出门，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姜菱的呼吸又有些沉，一想到这段恋爱现在才开始几天，她就有一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被悲伤捆绑，她抽了房卡来到走廊。
很凑巧的是，晚上看见的那个漂亮女人又在。
姜菱的视线就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而后就认真地看起了山上月，并且还掏出手机对准了这一片景色，她发给陈又雨。
陈又雨秒回：【好看。】
陈又雨：【要是有单反就好了，拍得更好。】
【我可能要分手了。】姜菱敲下这行字发过去。
陈又雨：【？？？】
陈又雨：【真的假的。】
姜菱：【快了。】
姜菱：【等我再观察看看。】
不是观察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尹橙，而是观察尹橙跟庄可之间还会再发生什么，并且哪怕没有庄可这件事，姜菱觉得自己跟尹橙之间也不会长久。
更重要的是……
姜菱不确定钟初曼和魏余岚知不知道庄可的暧昧对象就是尹橙。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这一场度假跟骗局没什么两样，如果不知道的话，姜菱也不想误会了她们两位，哪怕她们也不熟。
就在姜菱思考的时候，耳旁突兀地响起一道清润的嗓音：“你好。”
姜菱循着声音转头，黑裙女人已经来到了她旁边一米左右的位置，她想得太入神了，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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