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这种疼痛并没有随时间消散,反而历久弥新,愈演愈烈。
一个人的思念就像求神,你求啊求,根本等不来神降的那天。
终于,执掌命运的神灵好似听见了她的卑微请求,洛悬在这时又朝手机屏幕看了过来,两人于风雪与温暖的交界线上对望。
就算隔着手机屏幕,她们看对方的眼神缠烈一瞬,躲不开,化不掉,在空气中一触轻颤。
她看见洛悬起身,站在风雪飘摇的悬崖旁,对她说了句“你好”。
宁一卿:“你好。”
然后她们同时沉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想念都不必说,她们能看穿对方或真或假,伪装无事的习惯表情。
她们各自出现在对方的世界一瞬,又很快被风雪隐没,了无痕迹。
忙着卿卿我我的宁一心和池梨,抱着手机开始煲电话粥。
唯有的一次联系就这么忽然开始又忽然断掉。
过了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宁一卿梦见一座奇怪的雪崖,像是她曾经梦见过的。
有月亮,有玫瑰,有雨滴,是长夜,能听见流水,孤寂,离别,混乱的思维,这里好似徘徊着许多有形或无形的东西,一切出现在幻梦之中,无法诉诸于口的东西。
宁一卿看见了洛悬,银发如霜,背对着她站在悬崖边,旁边有一棵很高的冷杉树。
是那天她在视频里见过的冷杉树,高高大大,冰冷刺骨。她想出声喊住洛悬,却发现太冷了声音和动作都被冻住。
有雪有风,洛悬好像化成了一片薄薄的雪花,银发如月光流泻,身影透明几乎接近消失。
梦魇惊袭,女人葱段般的五指难耐地攥紧被角,瞬间惊醒过来。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像一个不详的预兆,宁一卿心脏快速跳动,眼泪没有征兆地流下,将本就昏暗的视线变得更加冰冷模糊。
她想去到有她的地方,好想去见她啊,能见到她安好,就算说不上话也好啊。
为什么自己还是忍不住,明明答应小悬不可以让双方痛苦的。
可是,好像分开的痛苦就足以摧毁自己了。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后知后觉发现现在是凌晨三点。
便强忍下这份心焦,一个人靠坐在阳台的羊绒地毯上,静静望着夜空。
等到天明,宁一卿纠结后,还是主动给池梨打去电话,“请问是池梨吗?”
那边的声音很是杂乱,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响声,貌似是谁撞掉了碗碟,水壶之类的东西。
“请问你是哪一位?”对面的人似乎带着一丝焦急。
“我是宁一卿。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知道小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总,你……”池梨想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只是刚睡醒起来,没有找到悬悬,但应该没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凑巧地打电话过来。”
窗台上的蒲公英被风吹得零落,像极了下在洛悬发间的小雪。
宁一卿的心一下坠落而下,像沉进黑暗无光的冰海底。
第68章
冰天雪地的夜晚寂静得像是了无人烟的荒芜世界, 客栈里所有人都睡下了,护院的狗也在零点以前趴回铺了旧棉絮的狗窝里。
洛悬压抑不住信息素的暴动, 突然想要跑到雪地里游荡, 于是她在凌晨四点多,带着锋利刻刀,从客栈出来, 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
这里的村子到了晚上都很安静,更何况是凌晨人类沉眠的时刻, 洛悬只穿了一件薄绒外套, 双手插兜,长发只用简单的发带束在脑后, 看见落雪如粉霜飞舞, 有种不真实感。
原来温度太低的时候, 雪更像不起眼的尘埃而不是高挂的飞花。
这是入住客栈的第六天了, 马上就要到新年, 所以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贴春联。
一袭黑色衣服的她, 独自行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偶尔仰头望月,偶尔低头盯着脚印,就这样在小小的村落里走了很久,直到遇见一个穿着旧棉衣坐在杉树下的人。
那个人摆了个破败的摊子, 还像模像样地支了块幡, 上面写着:阴阳五行, 十卦九灵。
洛悬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好像刚来那天她就有看见这个人坐在树下。
他主动招呼着洛悬过去, 并且把一张同样破旧的毛毡放在桌上:“小朋友,相遇即是有缘,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见洛悬犹豫着不说话,算命人拿出龟壳和铜钱装模作样摇了摇,“你要是我觉得我算的不对,是在胡扯,可以不用支付任何报酬。”
洛悬忽然感觉很有趣,她这一生被很多人算过命,被很多人骂过是孤寡是灾星,但没有一次是她主动想算命的。
“好吧,要怎么算,用生辰八字吗?”
“不用那么麻烦,我会看相,”自称算命先生的人眼睛很亮,他看着比冰雪更虚幻虚弱的人,诚实说,“你的一生很疯狂,活得疯狂,死得疯狂,渴求艺术与自由,但得到也意味着失去。”
“你算得和别人……比起来都很不一样,”洛悬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个笑容,“我觉得还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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