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出来。”
“你也应该往前看……什么?”
宁一卿阖上眼眸,面色平静,沉冷自持地像一汪深潭。
半晌,秦拾意才听见女人冷淡的声音:“如果能各生欢喜,也好。”
但是不能,她做不到,她试过了。
做不到。
秦拾意自认为算是比较了解宁一卿的人,身为宁家人,她手握权与势,就要为宁家做好作为继承人理应做的一切。
宁家对于她婚姻的要求,虽然她拥有自主权,但也没有绝对的自由。
“你是否有点太纠结了?”秦拾意小心翼翼地问,没能得到女人的回复,“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有待提高。”
可能宁一卿不明白,有时候纠缠和固执也是一种伤害。
但她不敢直接跟女人说,免得刺激到女人更重,又想一出是一出,平白折腾人。
于是,一场雅致的春日茶会,最终只能以索然无味,甚至能说事惨淡收场,屋里的野春花、精致摆件和茶点,从头至尾无人欣赏。
两人准备乘车回去时,宁一卿坐进后座,迟迟没有吩咐蓝乐然开车,正当秦拾意疑惑不已时。
女人攥着佛珠,玉白指.尖勒出红痕。
她临时改变心意,“去医院。”
“不是吧,”秦拾意捂着心口,这人到底一小时里要变多少次,又忍不住要去看洛悬,遭那不受待见的苦。
到底是为哪般?
她收回刚才的话,就算没有外界刺激,宁一卿也已经够反常了。
**
医院的病房里,新搬来一张水曲柳的桌子,上面搁着水青色的绸子,和一块水色碧绿的翡翠。
一旁用于安神的熏香雾气袅袅,整间房安静温馨。
洛悬手里的那块柏木,已经打好坯,雕刻刀将木头凿好了大致轮廓,正在慢慢进行细雕。
黄昏湿暖的光潮下,细小的木屑在不经意的呼吸间,盘旋飞舞,反射着厚重沉静的光,落在少女透白锋利的下颔,有种奇异的浪漫感。
“悬悬,你刻了一下午,手不累吗?”宋妍时一会双手托腮,一会笨拙地拿着刻刀,削减着另一块木头的厚度,始终不得其法。
软硬适中的木料,被她切割成一片片醒目的西瓜皮模样。
这是那天穿着旗袍的那位富家小姐,之前跟洛悬说对木雕感兴趣,洛悬还以为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今天真的带上家伙什儿跑来了。
萍水相逢,因为木雕有几分缘分,算是解了她住院的闷。
“不累,小时候我就经常刻一天的,体力早就锻炼出来了。你不用太急,先熟悉手感。”
今天天气甚好,医生特许她下床,便手痒地雕起东西来。
其实,生病对她的情绪消耗很大,暴躁易怒,低落沮丧,偶尔又亢奋发疯,雕刻是一件需要专注和平静的事情。
一笔一画落出不同的风景,总能让人沉静。
宋妍时歪着头看洛悬,明明这个人比自己小两岁,怎么那么有耐心地重复,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她都快觉得热得受不了了,后颈也疼疼的。
难道这就是艺术家的魅力所在吗?
的确是挺赏心悦目的,勾得她心痒痒的,学木雕是假,看人才是真。
可惜,洛悬这个小呆瓜还真以为她只对木雕感兴趣。
“握刀和走刀的方法,”洛悬轻轻打磨起简单雕刻出的重瓣芍药花,“要多练练,一般两只手同时握刀,左手持前,右手握后。”
“悬悬,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喝了口冰镇酸奶,宋妍时面色红扑扑的,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一问。
正在慢慢给木雕抛光上油,洛悬轻松随意地回答:“嗯,你问吧。”
“你和宁董是什么关系啊,她怎么会主动来找你?我爸爸也和宁氏做生意,但都只能接触到部门副总级别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宁董,就算想托人送礼都不成,他们有自己特定的圈子。”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静谧无声,飞舞的木屑也乖乖降落,洛悬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和她一面之缘,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用不着多想。”
宋妍时略感惊讶,因为不管怎么看,那天宁一卿看洛悬的眼神,都不简单,甚至算不上清白。
但是,洛悬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太过自然,令人不得不信服她和宁一卿毫无关系。
可是宁总那边的反应,又……实在是搞得大家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据说,最近跟着宁一卿的八卦狗仔,闻风而动,纷纷嗅闻到大瓜的味道。
“真的吗?你不爱慕宁董吗?我的意思是,宁家是百年传承的顶级豪门,有权有势,子孙后代大都事业有成,家风家训严谨认真,又洁身自好,注重名誉,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绯闻传出来。”
宋妍时最后总结一句,笃定地说:“宁董身上真的有太多让人想爱的条件。”
“爱的……条件?”洛悬略感意外,这是她从没想过、涉及过的领域,或许是她太天真,不明白爱要包含的隐形条件。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娱乐圈 豪门总裁 破镜重圆 abo 酒醉的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