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现在洛悬“死了”,女人日夜难安,也只是因为愧疚心发动。
好歹也是曾经走入婚姻殿堂,结过发,宣过誓的,有那么一两分的触动,倒是理所当然。
不过,宁一卿哪里有心呢?
大理石墓碑前,放着淡蓝和浅粉色的绣球花,周围的尘土和花草都被人打扫得很干净。
池梨从包里拿出许多洗干净的水果和零食,樱桃、青枣、草莓、菠萝包、芝士蛋挞。
“池梨,小悬她不喜欢吃草莓,”女人的眉心眼角是蹙着的,声音却很温柔,但音量偏低。
闻言,池梨嗤笑一声,不管这是真是假,宁一卿会记得这种小事,就挺令人惊讶。
“原来宁总还能记得悬悬的喜好,真难得,我都要替悬悬感到受宠若惊。”
站在两米外的秦拾意,听着这明显带刺儿的话,无奈地对上蓝乐然的视线。
“这就是你家总裁玩弄别人的报应。”
蓝乐然翻了个白眼:“……”
也就这人这种时候还能说风凉话,真是不正经到极点了。
把草莓收回去,池梨退到另一边,小声说:
“你看吧,这就是她的墓,总不至于你觉得她没死,就要搞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就不能让死者安息吗?”
墓碑是纯黑色的,显得很冷,上面还有洛悬的照片。
碎金般的阳光,打在照片里洛悬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墨色琉璃透明的质感。
女人洁净苍白的指.尖轻轻抚上,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小悬不在了?”
“对,她死了,”池梨站着说。
轻飘飘的声音和冰冷的事实,破碎宁一卿心存的幻想。
一种难以遏制的痛苦,击穿了她。
如矛似勾,划开皮肉,直入骨髓。
“不可能的,”宁一卿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谁听。
“怎么不可能,人死如灯灭,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
“不会的,”宁一卿握紧手心里的白檀木盒,她的身体很冰,木盒却如同一团灼热的火,“肯定不会的。”
她的星星灭了。
那个送她星星和自由的人,真的不在了?
凝见女人思绪恍惚,心口悸痛的模样,池梨深吸一口气,冷着眼和声音,继续说道:
“其实,悬悬留了话给你。”
宁一卿指.尖顿住,狭长迷惘的墨色眼眸,闪烁微弱的光。
“她说,请你好好生活,结婚生子。”
“小悬希望我和别人结婚生子?”
“不对吗?悬悬大度地原谅你,祝福你,成全你,”池梨轻轻地笑,语气疑惑残忍,“何况,宁总不是一直都这么打算的,和别的高级Alpha结婚,生儿育女,进一步稳固你执行董事的地位,再保得宁氏集团更上一层楼。”
顶级豪门就是这么一代代传承的吧,要谈什么真正的爱情,怎么可能在豪门里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池梨转过头,眺望远方连绵不断的青山,没有看见女人泛起青白的指骨。
宁一卿心底刺痛,丝毫不讲道理。
现在想来,她的所作所为,恍如隔世,却好笑非常。
她自诩读过许多书,明悟许多道理,仍实在无知。
竟然不明白,结婚生子的意义。
因为结婚生子,是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啊。
女人唇瓣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无力,呼吸急促而冰冷。
秦拾意抱着一束开得热烈的橙色火焰兰,走到洛悬的墓碑前,轻轻放下,生怕碰伤任何一缕花瓣。
这个只有21岁的女生,生命如烟花般短暂,却远比烟火璀璨,朝气而夺目,若绯色火焰般热烈燃烧,极富生命力。
她很佩服洛悬的果决和从不拖泥带水,只是作为宁一卿的朋友,她心底也藏着惋惜之情,如果她们当初没有离婚,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
偏头睨向宁一卿,秦拾意在心底叹气,亲手斩断的缘分,就算在这一刻醒悟,也无从悔过。
只有悔恨,悔恨到极致也无法挽回。
“谢谢,这么灿烂的颜色,悬悬应该会喜欢的,”池梨露出真心的笑容,热忱温暖。
天色渐晚,池梨抬头望天,直接说:“宁总,心愿已了,可以放下了吧。”
宁一卿迟钝地抬眸,几不可察地摇头。
“你知道的,悬悬一直想用有限的生命,看遍无限的美好,”池梨冷酷地说,“可为什么悬悬认为最美好的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
“宁总,请你不要再惦念、或是纠缠她了,你只会毁掉她的仅有鲜花烂漫。”
“连惦念也不可以吗?”
或许是这个总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女人语气太过无助和彷徨,池梨眼中飞快掠过一丝不忍,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语气。
“是的,悬悬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是一种不必要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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