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旧枪16
“子弹贯穿莫雪胸口， 没有在尸体内发现子弹。”乔岩将尸检报告递给戚雪松，“七姐，尸检很简单， 一枪致命，凶手|枪法非常准。”
戚雪松沉默地翻看报告，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凶手|枪法确实准，那个废弃渡口附近很空旷，没看到适合狙击的制高点。但1000米外有一栋老式楼房， 警方最后在这里发现了火药反应。
“凶手的位置距离死者有1000米，能在这种地方一枪击毙死者，不仅枪法很准， 用的枪也是射程在1000米以上的狙击枪。这种枪在国内都是军警用， 凶手能拿到的八成是国外的枪械，杀死莫雪定然是为了灭口， 这恐怕是一个贩卖枪支弹药的团伙。827劫案里劫匪们所使用枪就是这些人提供的，如果827劫案的劫匪全部死亡，要想再顺着往下查恐怕不容易。”
乔岩道：“我仔细检查过尸体，莫雪的身上有一个纹身， 看上去很新。她的处女摸陈旧性破裂， 和她发生关系的不知道是长期固定的伴侣还是什么，或许后续我们可以从她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
一旁的秦声开口道：“很难。小慕已经查过了莫雪的资料， 她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一直居住的地方也是七祥珠宝店提供的员工宿舍。子俊去过了她的宿舍， 向同事打听了一些她的事。听同事说， 莫雪从小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 本来生活也算过得去， 可她上大学的时候母亲查出肝癌， 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给她母亲治病，甚至还卖了房子，可她母亲最后还是不治身亡。那时候莫雪21岁，家里没了钱，母亲也去世，她最后辍学打工维持生活。”
乔岩有点儿惊讶：“21岁？就是在她犯下827劫案之前？我还以为她抢这笔钱是想给她妈妈看病，结果没想到这时候她妈妈已经去世了……”
秦声叹了口气，说：“她当年策划抢劫银行的动机我们再也没办法了解了……”
人死如灯灭，莫雪也没有留下值得研究的日记或信件，她的动机主动只能随着她的死亡掩盖。
乔岩又问：“那她室友了解这么多，证明平时莫雪还是会跟她聊自己私人情况的，她会不会知道莫雪有没有稳定的交往对象？”
秦声耸了耸肩，“很遗憾，室友说没听莫雪提过。她说莫雪偶尔休息的时候会出去过夜，最开始她以为是去见男朋友，还调侃过，但莫雪否认了，说自己只是又做了个兼职多赚点儿钱。”
乔岩挠了挠脑袋，看上去一筹莫展。
一直沉默的戚雪松这时终于开口：“你刚说的纹身，什么样？”
“哦哦。”乔岩把尸检报告翻到最后，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就是这个，看着是个文字。”
秦声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看清纹身样式后惊讶道：“这好像是个甲骨文吧？”
“嗯……”戚雪松拿出手机打开搜索软件扫了扫这个纹身，很快便查到了这个纹身是什么。
“楚。这是‘楚’这个字的甲骨文。”
秦声凝眉道：“一个女人，在自己身上纹一个文字，这个字大概率和她喜欢的人有关……”
戚雪松看她一眼，问：“你很了解？”
“不都这样吗？我看纹身店很多都有这个宣传的，什么把‘他（她）的名字刻在身上’之类的，广告语看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不过我每次看到这个都不觉得浪漫，只觉得中二又麻烦，万一分手还得洗掉。”
戚雪松被她逗笑了，“你想得倒挺多。”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也不能到丧失自我完全倾斜对方的地步，人始终要保持足够的清醒和自我。”秦声摸摸下巴，说：“是什么人能让莫雪在自己身上纹他的名字？首先排除张奎钱彬他们那几个，在这个团伙里他们八成都是被莫雪利用。”
戚雪松手指摩挲纹身的照片，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给他们提供枪支的人，我们现在只有莫雪的纹身这一点线索……想找到这个人也很难……子俊去莫雪的宿舍搜过，从她的遗物找到两个行李箱，里面放着剩下的190万被劫走的钱款，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她也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那手机号呢？”秦声问：“小慕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
戚雪松：“莫雪名下一共三个手机号，一个是常用联系方式，一个是上网卡，还有一个就是我们追捕时开过机的那个。前两个手机号没什么特别的，平时联系的人都是同事和珠宝店客户。第三个有特别的地方，小慕发现这个号联系过的号码全部都是虚拟电话号，大部分都是对方打过来她接听。”
说着，戚雪松调出常慕的调查记录，道：“虚拟电话号我们查不到对方的信息，号码还一直都在变化，IP地址都是虚拟的。总之，这条线索也很难跟进。”
秦声翻了翻常慕的调查结果，突然叹了口气，说：“基本都是对方拨进来的通话，有零星几个莫雪拨过去的，但都没有通话记录，应该是拨不通……可她还是偶尔会拨一下，应该是想见这个人的时候吧……”
戚雪松沉默看向她，莫雪犯下了绝对无法原谅的罪恶，她和她的团伙在七年前杀死了两名优秀的警察，单单这一点已经罪无可赦。但在感情这方面，戚雪松却能理解她的感受。尤其是现在，她对秦声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了，她明白了爱情中充满酸甜苦辣，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是开心快乐的，同时也会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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