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信给玉衡,迟迟不见回信,但想来也知道,假如有回信,大家闺秀出身的玉衡会说些什么。她正愁无人可诉说自己的苦闷,舟娘此来不是正好?
曹闲月酝酿了良久,才逐字逐句的问道:“舟娘,你想过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吗?”
曹舟娘鼓着腮帮子,双眸炯炯有神,摇摇头。
似乎找错了倾诉的对象,曹闲月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湛蓝的天际,道:“我也没有想过。”
“这种事难道不是等年纪一到,我们的爹娘自然会安排吗?”舟娘果然给出了她猜得到的天真回答。
“是这样。”按眼下的规矩是这样,但她却不甘心被这样随意安排,或者说她二十一世纪自由的灵魂,不允许被其他人控制与支配。
曹闲月答完这一句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舟娘兀自摇摇头,不懂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见曹闲月不在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她只好自己找点额外的事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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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曹闲月再不愿意面对,该来的还是来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寻常早晨,曹闲月照例晨起洗漱完毕,正准备去靶场练马,顾氏突然之间派侍女给她送了一张小纸条。
曹闲月带着疑惑打开,见纸上只写了“有情”两个字。
“?”曹闲月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看懂顾氏这是什么意思,抬头直接问送纸条的侍女道:“母亲让你送纸条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侍女摇了摇头道:“夫人只让我把纸条送到姑娘手里,并未说什么。”
“元芳,你怎么看?”曹闲月让送信的侍女离开后,将纸条递给元芳,让她给自己参谋参谋。
“奴婢也猜不透夫人的用意。”然而,元芳看了半响,同样看不出所以然来。
“母亲好端端的和我打什么哑谜。”曹闲月不解囔囔道,眼看时候不早了,她索性将纸条抛到了脑后,整装打算出门。
人还未走到花厅,就又有一个侍女匆匆跑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慢走,老爷说让姑娘到前院见见他。”
曹闲月眼皮一跳,直觉告诉她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唤她过去?在去前院的路上,曹闲月想了许多的可能性,但林林总总都没有比一种感觉更强烈,那种感觉就是父亲很可能要和她谈及自己的婚事了。
也就是她之前担忧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曹闲月忐忐忑忑来到前院,曹徽和顾氏共坐在堂上,似乎等了她许久。
见到这幅光景,曹闲月越发坚定心里的猜测,余光偷偷去觑顾氏的神色,只见她看到自己进来了,张了张口,仿佛想说什么,但碍于她的父亲在身边,就又把话收了回去。
果不其然,曹徽见到曹闲月来了,轻咳一声,严肃着表情说道:“幼卿啊,今日唤你来,是有件事想过问你的意见。”
曹闲月冷静了下来,心里迅速想着对策,面上愣怔了一下,明知故问道:“爹爹有什么事吗?”
“就是……”曹徽瞧了一眼身侧的顾氏,顾氏却不理会他,他无奈只好自己亲自与女儿说。
他端详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带着一丝感慨道:“幼卿你如今也十七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我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一张小脸粉嘟嘟的,爹爹把你抱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一团棉花一样,生怕弄伤了你。在不知不觉间,你竟也已长的这么大了。”
曹闲月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因记挂着他后头要说的事,心情忽上忽下,以至于对父亲的话一点感触都没有。
幸好,曹徽感慨了两句,就又论回了正事道:“你眼下也算是一个大人了,爹爹就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
“你哥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娶了你大嫂,外面和你一般大的女孩,也差不多都出阁了。父母一直觉得你还小,所以从未和你谈过这些事,不知道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曹闲月本来已经想到了很多托词,等突然被问到的时候,她又倏忽没了言语。
因为这种问题,根本只有两种答案:有或没有。没有,那倒简单,父母给你安排,假如有,对方的各种追问紧追而来,那又得编出一连串的谎言来搪塞对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谎言说出口,就得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
曹闲月故作含羞的支支吾吾道:“有…没有!女儿一直都忙于读书识字,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事?”
她的这幅姿态投入曹徽的眼中,便是似有还无,或真或假的想过。
曹闲月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下子把两种答案全占,好留给自己后头转圜的余地。
曹徽略沉吟了一下,终于道出了今日唤曹闲月来的目的:“其实你的祖父临终前,曾与我交代过,想让你入宫参与选妃。我前几日在宫中,隐约听到了一些今年选妃即将开始的风声,我不想瞒着你这件事,所以今日特意将你叫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参选?”
曹闲月心里咯噔一声,她原以为议亲就是最差的事了,意料之外竟还有更差的事等着她。
她抬起头,不遮掩看向顾氏,顾氏却将脸撇到一边去,不愿意与她对视,显然是知道这件事。
曹徽瞧她看着顾氏,推测出了她心里所想,欲言又止道:“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她不愿意让你入宫,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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