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篇公众号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目光又停留在那一行斜体字上,第一次地,我感觉我的名字开始陌生了起来。
靠。
半个小时后,我蹭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入围星辰青年电影展啦!
站起来不够,我又甩开了拖鞋,跳到了沙发上。
我,常乐。
有可能要拿奖啦!
蹦床似的无声跳了两个来回后,我怎么也压不下心里的喜悦,一溜烟又小跑去了厨房,开了一罐啤酒猛地灌下去几大口后,给我妈,常喜,甚至我大姨,能想到的人都打去了电话,喜鹊似的报了一圈的信后,又开了一罐啤酒,酒意翻涌上来,便想着也该给我爸打个电话。
虽然我爸这人不怎么样,但毕竟对我还行,偶尔联络联络感情,也是有些必要。
于是电话播出去,一声响,两声响,第三声还没响完,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对面是好听的女声,语气里还有些疑惑,因为我听她喊我的名字时尾音有些许的上扬,就像这样:“常乐?”
“诶。”我应了一声,然后发现不大对,“我爸呢?”
对面笑了一声,在冷清的夏夜里,格外的动人:“常乐,你再看看我是谁。”
我这才发觉不太对,拿开手机一看,备注是我这么些年都没舍得删掉,也没再点开的那三个字,宋与眠。
好家伙,这下我的血压又飙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怎么就打电话给宋与眠了呢?
靠。
宋与眠不会以为这是我精心策划又欲擒故纵的前任诈尸小巧思吧?
我生生抑制住了要挂电话的冲动,深呼吸两下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啊…我、我打错了,对不起。”
为了让这话更有说服力,我还特意解释道:“那个,我给我爸的备注比较特殊,正好和你的名字是挨着的…手一抖,就打错了。”
“我知道。”宋与眠说话声很轻柔,像温润的山泉水,“你也想不出这种精心策划又欲擒故纵的前任诈尸小巧思。”
“但是建议你还是给你爸换一个礼貌点的备注比较好。”
我:“……好。”
我谢谢你。
我低头,默默把通讯里的死老头改成了爸爸。
然后,在我打算稍微说些什么客套话缓解一下此刻的尴尬时,宋与眠又开口了:“没什么事了吧?”
我一愣,心下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想到在嘴边的电影节的事情,但又觉得对于现在的我和宋与眠,也没有什么特意提起的必要,雨眠变成了反而,即便邀请了,我们再回头去看,也不知道该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所以我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说:“没有了,你…早点休息。”
“嗯。”宋与眠说,“你也早些休息。”
便挂了电话。
窗外月光如水,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楼下的蝉鸣,可这一通打错的电话却是彻彻底底地将我那飘乎乎的喜悦给打落了地,最后我也没了心情再去打电话了,给我爸发了条微信大致地说了说,就洗漱完毕回房间躺着了。
睡着之前,我想起了开题报告的时候,我的导师还问我,怎么起了个反而这个名字。
我说,因为事总与愿违嘛。
要怎样才能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呢?
答案是,我们没有办法和任何人永远在一起,喜欢的人,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反而沉默,反而退缩,反而没有结果。
反而把好牌犹豫着打得七零八落。
常喜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顺利的出了院,因为夏如斯在,我就没再请假去为她接风洗尘,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接到了常喜的通知,简短的一句:周六晚上六点半,雪露音乐餐吧,不见不散。
我看得一头雾水,给她回过去了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风风火火的根本不像个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
“常乐,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没?”还没等问她,常喜就机关枪似的交代了起来,“别忘了时间,到时候收拾收拾自己。”
我还顶着因为昨晚彻夜难眠留下黑眼圈,听到她嗓音嘹亮,有气无力道:“怎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客气了嘛妹妹。”常喜笑了,“不是我要请你吃,是有人要请我们吃。”
我警觉道:“谁啊?我能不去吗?”
“姐姐还会害你吗?”常喜的声音拔高了八个度,“你不能不去。”
我还是将信将疑:“不会是宋与眠她们吧?”
常喜大笑:“怎么可能,你就放心大胆的来。”
然后我就他妈的信了。
结果周六晚上六点半,林挽星和宋与眠在我们对面坐下时,我又呼啦呼啦地漏了一圈的煤气。
我恶狠狠地掐了一把身边常喜的大腿,低头给她发消息质问她:“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害我?”
常喜表面上无辜地眨眨眼,手底下不动声色地给我发来更加恶狠狠的教育三连:“少废话,这可是米其林西图澜娅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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