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眠:“但有朋友来找我。”
宋与眠:“她说想一起吃个饭。”
宋与眠:“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看着没什么感情色彩的文字,心里揣摩起宋与眠的心情。宋与眠向来喜怒不怎么形于色,面对面说话的时候都不容易看出她的情绪,现在隔着屏幕,更加是雾里看花。
我抽出一张面纸抹了一把鼻涕,在键盘上敲打了半天,想到自己现在这虚弱的样子属实不适合见人,刚想和宋与眠说我生病了,但宋与眠的朋友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要是因为我生病扫了她们的兴也不大好,便把之前的那句给删了,回她:“我就不去了,你和你朋友玩得开心。”
宋与眠:“好。”
我多嘴,又问了一句:“是高中同学吗?”
宋与眠:“算是吧。”
宋与眠:“高中的一个学姐,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我的心被学姐这个词猛地戳了一下,烧也顾不上发,鼻头一酸,立马想到了一个人:“秦杨?”
宋与眠:“嗯。”
她说,嗯。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格外的让人脆弱的缘故,年少陈年的酸楚在宋与眠一句不轻不重的“嗯”落下的当下,毫无防备地炸了开来。
我用力睁了睁眼,以试图抵挡那些不断弥漫开开的,我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醋意和涩然。
为什么要来找她,为什么说是朋友。
和我那场无人在意的失败暗恋不同的是,秦杨喜欢过宋与眠这件事,在我们学校并不是什么秘密。
要是说高一时在她们偶尔一起吃饭不过是相识的开始的话,那文理分科后秦杨那算不上有多高调但确实被大家看在眼里追求确实还成了当年的一段高热度的课间谈资。只不过宋与眠一直也没有什么回应,根据后来黎畅给我转述的故事里,秦杨在高二的暑假约了宋与眠出去看电影,本想在电影院组织一次浪漫的绝杀告白,可宋与眠不知道对她说了什么,电影结束后,反倒是秦杨被绝杀了。
最后玫瑰气球蜡烛都没派上用场,反倒是高三开学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爱上了学习,妹也不把了,绯闻也不传了,最后成绩扶摇直上,考了个本省的211,敲锣打鼓地就上大学去了。
这个故事还被我的朋友们多次拿出来激励我,在我那破铜烂铁一样的月考卷子前,恨铁不成钢地指责:“你也是被宋与眠拒绝过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发愤图强?”
而我那时候最在意的,却是宋与眠拒绝秦杨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
后来秦杨这个名字就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很久很久,今天突然往日再现,还突然杀到了面前,我只觉得危机四伏,大事不妙。
他妈的,宋与眠当年跟她说的话,不会是我在未来等你吧?
我连打字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铃声响了没多久,就被接了起来。
还没等对面发出那一声礼节性的“喂”,我就开口先发制人:“不要去!”
对面显然愣了愣:“什么不要去?”
我也愣了,因为这不是宋与眠的声音。
下一秒,对面的人说:“你是常乐?”
我的大脑又经历了一次宇宙大爆炸,她是谁,她在哪,宋与眠的手机怎么在她身上?
一连串的疑问还没说出口,没等我应声,她就笑了:“你等一下,与眠刚刚去取餐了。”
又过了一会,电话像是被换了个位置,短促的电流声后,传来了我熟悉的宋与眠的声音:“常乐?”
我的声音闷了下去:“嗯。”
“我们在食堂,三楼。”宋与眠不知道我内心刚刚经历的惊涛骇浪,还以为我改变了主意,“要过来吗?”
“…”
“不了。”我沉默了半晌,想到昨天宋与眠有些落寞的眼,和现在的我即将到来的涕泪横流,一时间分不清我们到底谁比较委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类似于“我生病了,你快回来”或是“你不要和她一起吃饭”这样任性的话,我知道不该带着怀疑去想宋与眠,可昔日我那单方面的情敌突然又一次从天而降的时候,还没表明来意,我就已经开始溃不成军。
最后我说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这样吧,就挂了电话,一上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在这时候又有了往上窜的趋势,我囫囵地吞了片退烧药,不久后随着药效翻涌上来的困意就拉扯着我再一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出了一身的汗,闷的吓人。起床换了身衣服,正打算把手机的充电线拔掉时,背着包刚回来的何琉迎面撞上了我,对我说:“正好醒了,常乐,有人找。”
我哦了一声,套上一件厚实的外套,把手机揣进口袋往外走:“谁啊。”
何琉侧开身子给我让了条路,门开着,我这才发现我这觉居然已经睡到了晚上,天黑了下来,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房间里的光照出了她一半的轮廓,是宋与眠。
我下意识地想到我的头发这个时候已经油得有些不像话,赶紧折回去拿了一顶毛线帽戴上,才迎了出去。
走廊上只有宋与眠一个人。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