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横波知他已是无计可施,冷哼一声:“班门弄斧。”
说完,她反手一弹,几颗细小如珠的暗紫色药丸从她指甲间弹入人群当中,而后在撞到刀疤男子蓑衣上时便猛然散开,化作一片黛色粉末。
瞿通水眼角余光觑见这抹妖冶黛色,忙喊道:“二哥,快屏息!这婆娘用毒了!”
然而为时已晚,邱垚屏息欲退时已经感到喉间一阵刺痛灼热,并且呼吸愈发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喉咙。
“你……解药……”
他一只手抚在喉间,死死瞪住眼前女子,身子摇摇欲坠。
冷艳薄凉的女子漫不经心地掸掸衣袖,看也不看他。
“既然这么喜欢用我虞家之物,便好好尝尝真正的虞家剧毒是什么滋味吧。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会生不如死而已。”
“咚”
金刚棍摔落于身旁,邱垚两只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面色涨至红紫,唇色却发青,脸上那条长疤此刻如同一条蜈蚣一般在扭曲的面容上显得愈发狰狞。
“虞儿,莫要让他痛晕过去了,我还有话要问他。”
听到男子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虞横波转头去看,见到陈清卓已然将体内药力都逼出去了,正在收功散气,心绪一时间松缓不少。
再转回首,她望着眼前痛苦不堪的人,高高在上地又冷视了一阵,才慢条斯理地用脚尖勾起大汉的下巴,捏住他下颌,逼迫他将嘴张开,而后往里强塞了一颗药丸。
服下药丸后,大汉倒不再扼喉挣扎,而是昏厥过去,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又过去一炷香时间,他才缓缓醒转,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见他醒过来,虞横波冷冷道:“邱垚,卓哥有话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
邱垚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在他晕厥的这段时间内,云水寨门人已经全军覆没,二弟瞿通水被绑了手脚扔在一旁,连自己也被缚住了双足。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只能忍辱负重地俯首听命。
“……你有什么要问?”
陈清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你们云水寨为何如此笃定是我盗走了不名刀?”
“看守兵库的弟兄在被打晕之前无意扯下了那人的面巾,据他描述来看,面巾之下的人长相便同你一样。”
陈清卓奇道:“他又未曾仔细看过我,如何便能肯定那人是我?”
“好,暂且不论相貌,可据我寨中兄弟所述,那盗刀之人使出的剑法正是你的泼酒剑,天下皆知,泼酒剑是你陈清卓所创,这如何能做得假?”
陈清卓被噎了一道,他站起身挠了挠脸侧,垂首喃喃自语:“莫非我真在醉酒之后顺道去将不名刀给夺了,然后随手扔到了什么地方?”
见到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邱垚哼了一声,还想再讥讽一句,抬头却正对上虞横波凉凉看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甘心地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即便如此,那人也未必就是陈前辈。”
清亮柔润的嗓音自一旁响起,引得众人目光都齐齐看了过去。
邱垚看着那个泰然自若的青色身影,板着脸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衣女子走上前来,顶着大汉凶神恶煞的凝视,从容不迫道:“正如前辈所说,那位被打晕的云水寨弟子并不曾见过真正的陈清卓长得如何模样,你们如此确信那人就是陈前辈,其实是因为他所用的泼酒剑。”
“那又如何?难道不该如此吗?”
“晚辈猜测,或许贵寨那位看守兵库的门人并不曾见到那人使出完完整整的泼酒剑便被打晕了,而在被打晕之前他扯下了盗刀之人的面巾,自认为见到了那人真容。如此一来,一名长得与陈前辈有八分相像的人即便只使出与泼酒剑三分相似的剑术,你们也会相信那人就是陈前辈。”
刀疤大汉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那偷走不名刀的人是故意让我寨中弟子扯下面巾,看到他模样的?”
“虽只是一个猜测,但却不无可能。”
邱垚虽仍旧将信将疑,可心中却已是有所顾虑,因为眼前女子所说的与实情基本相近,那几名看守兵库的弟子的确只见那人使了几招剑法而已,且仅有一人看到了那贼人的面容。
莫非,当真是他们找错人了?
陈清卓听他们对话,也好似想到了什么,凝眉思忖片刻后,恍然一拍掌。
“的确!起初我本来未曾想过去云水寨的,是途中偶然遇见一名卜卦的道人,见他也是好酒之人,又听他说云水寨酒窖中藏了几坛陈年佳酿,我心驰神往,才转道去了云水寨。后来在路上还遇见了一伙拦道的山匪,当中有一人武功不俗,颇为棘手,是我用出泼酒剑才将他们打跑的。”
如此一来,真相已是呼之欲出。这卜卦的道人与后来拦路的山匪即使并非一人,也定然有所联系,而陈清卓与云水寨不过都只是入了他的套罢了。
剩下唯一的未解之谜便是,这盗刀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场中几人略作思索后,几相对视,心中已然有所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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