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静静地望着湛明真,好似在说“你继续编”。在湛明真非要解开禁制的时候,她便有所预料。事实证明了湛明真就是个不安分的。
湛明真掩着唇打呵欠:“我困了。”
李持盈起身走向了湛明真,那常年握剑的手非一般灵
巧,在漆黑的发丝间穿梭,轻而易举地便将那散乱的长发梳理得齐整。“药王谷有罪,我不会因郁流丹而饶恕他们。你用不着自己动手。”李持盈一脸郑重。
湛明真笑眯眯道:“你动手是你的职责,而我同样有我的坚持。”看着李持盈悄无声息地去开门,她乐颠颠地追了上去,叭叭道,“是要出门吗?夜谈药王谷?我总觉得药王谷和妖族之间,并不会让人省心呢。”
李持盈停步,等到湛明真走到了身侧,她才抿了抿唇,温声叮嘱道:“跟着我,不要乱走,不要乱用灵力。”
湛明真连连点头,朝着李持盈抛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夜中的药王谷一片静谧。
竹篾子扎成的圆灯笼在风中打摆。
湛明真一张嘴喋喋不休:“你打算去哪儿查?药王殿?炼丹炉?弟子室?我觉得既然出来了,那就弄个大的。直接去找药王谷的谷主吧?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李持盈沉默了数息,忽然开口:“大师姐快要到了。”
湛明真困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
李持盈这回静默的时间更长,她转身深深地凝望着湛明真,许久之后才说道:“如果走出了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整个九州再也找不到一个那样精于医道的人了。”
“怎么?”湛明真明白李持盈心中的忧虑,她眨巴着眼,轻笑道,“怎么?在这个时候想‘以权谋私’了?当初怎么不见你如此啊?还是说你只是拿话哄哄我?用不着这样的。比起我活,我更想见他们去死。”
李持盈有些羞恼:“湛明真!”她是真心担忧湛明真。
湛明真佯装没听明白,搭着她的肩膀笑盈盈道:“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喊一声‘姐姐’让我听听?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李持盈无言。
死生之间乃大事,湛明真怎么能够如此轻佻地挂在嘴边?
她怎么可能不想活?
药王谷深处是灵荆道君的洞府,李持盈自不会听湛明真的怂恿,直接前往对方的老巢。
在大师姐到来之前,她可没有把握对付药王谷的四位道君。她拉着湛明真悄声无息地前往梨花树边的木屋。那儿曾经是郁流丹的住处。如今四面空空荡荡的,唯有
灵草生长的灵田以及寂寞的满地梨花与孤坟、房屋相伴。
“还惦记着郁流丹呢?是觉得她没那么坏吗?”这还没到木屋,湛明真就有些不高兴了。李持盈对她的态度和对郁流丹的,可谓是天差地别。如今她忘记了自己,那就罢了。可是过去的时候,与她李持盈情投意合的分明是她湛明真。难道就因为妖主这样的身份吗?还是说在那凶煞的战场上,李持盈看到了什么?
“我并不是替流丹开脱。”李持盈明白湛明真的情绪因何而来,她转眸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以她一个人的能力做不到那般地步。现在想来,她的手中有不少偏门的药方,可这些方子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湛明真双手环胸,她前一刻还是满面怒容,现在又变得笑语盈盈了:“或许是药王谷的传承呢。”
李持盈摇了摇头。
木屋并不大,垂下的青帘隔开了大堂和内室,虽然久无人居,可四面干干净净,没有灰尘和蛛网,想来是有人时时刻刻在搭理。大堂最前端供着一座一尺高的太极炼丹炉,边角杂乱地堆着一些书籍,翻看一瞧都是在九州流通的简单丹方,上头还留有龙飞凤舞的字迹。
“就这笔记你要盯着看这么久?”湛明真走向了李持盈,故意撞了撞她的肩膀,语调酸溜溜的。
李持盈没说话,只是将书籍递给了湛明真。
湛明真一目十行地翻阅,半晌后才笑道:“郁流丹的确是个人物,什么方子到了她的手中都能被改的面目全非。”顿了顿,又说道,“她的笔记和著述不会在这里,早就被药王谷的人收走了吧?”
李持盈道:“我在找鸿蒙令。”
湛明真懒洋洋地开口:“那不更应该跟着她一起灰飞烟灭了?”
李持盈:“我隐约记得坏了一个,她曾让我帮忙修缮。再后来,她便换了一个全新的,至于旧的她留在了药王谷。”
湛明真闻言神色微凛。
郁流丹的鸿蒙令的的确确坏了一个。
她初到过情关的时候,身上一枚灵石都没有,更不知九州鸿蒙令这样的法器。
李持盈小气,不愿意借灵石给她买一个新的就算了,自己的鸿蒙令也不肯拿出来,那架势生怕自己将鸿蒙令弄坏了。最后是郁流丹
将鸿蒙令借给她看,只是她初次使用,不知轻重,奔涌的灵力没等鸿蒙境具现,就将鸿蒙令搞坏了。如此想来,李持盈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湛明真又问:“找到了鸿蒙令又有什么用呢?郁流丹的神识已经散了,鸿蒙令只是单纯的法器。”
李持盈抿了抿唇,半晌后才轻叹道:“过往皆留痕。”
湛明真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你能将那些痕迹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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