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宜在太史院门口站了许久,任由大雨对她狂虐,孙时鲤撑着伞朝她走来,用半边伞替她挡住了雨水。
孙时鲤说:“如若犹豫,便去问个答案,就像你对家族一样,也要寻个答案。”
顾司宜转过头看着她,孙时鲤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迟迟不进太史院的大门,一定是在纠结某一样事情。
她往前递了一下手中的伞柄,顾司宜没有接,她点点头,冒着大雨便朝南方奔去。
季般般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裳,面上表情痛苦,过了这条巷子便是仓储营。
她加快了脚步,谁料这时,允乔从旁侧的房顶上跳下,一把将她扶住,允乔见她虚弱的样子,面露担心。
允乔脸上的是泪还是雨已经分不清,她跪在地上道:“公主,锦衣卫抓了纪大人,将大人拖在马后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季般般听到这话,一把抓住允乔的衣裳,瞬间红了双眼,她顾不上疼痛欲要朝皇宫的方向跑去,允乔将她拽住,哭喊道:“大人说他死后,公主莫要立碑给他。”她声音盖不住隆隆雷声。
闪电就像蛟龙渡劫在天边越爬越近,“滚开!”季般般推开允乔,只要她慢了一步,有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季般般脱下身上的外套,对她来说这宽大的长衣是累赘,她在雨中前行,就像那年她刚入纪府的时候,不过那天下的大雪,她没有锦绣加身,也没有凤钗做饰。她用剑撑着身子,终是一口气败在心上的春蚕上,季般般倒在大雨中,连近在咫尺的纪府大门都没碰上。
顾司宜冒着雨往纪府的方向而去,半路徐徐而来的马车停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路挡住,景白烯掀开车帘,顾司宜愣住了。
“上来。”景白烯对她伸出手,顾司宜没有将手递给他,而是自己钻进了马车内。
景白烯见她浑身湿透,将手里提前备好的手帕递给她,顾司宜对崔以朗说的事情心存芥蒂,没有伸手去接,她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开口询问景白烯为何撕下崔家的冤案册子。
景白烯见她不接,于是自己替她擦起了头发,手刚碰到顾司宜头发时,顾司宜本能的躲开了,景白烯手愣在半空,他没有尴尬,像是早有预料。
他将帕子扔到一边,拿过准备好的披风,直接披到顾司宜身上说:“你都知道了,为何不问我。”
景白烯的脑子聪明,顾司宜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顾司宜看着景白烯说:“那哥哥如何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不让你查顾家对你是一种保护,听尘打小跟你关系亲近,你要做的事儿她总是无条件的支持你,哪怕你错了,她也会想尽办法替你善后。”景白烯重新拿起手帕认真的擦拭着顾司宜的头发。
顾司宜这一次没有再躲开,她从景白烯手上接过白帕自己擦拭起来,景白烯继续说:“她总在无形细微中保护你,纪桐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他在纪家长大,纪恒苦心培养他多年,又替先皇养大一个公主,纪桐的路走的比谁都顺利,他造反的事情,是纪家的预谋。”
景白烯见顾司宜的手缓缓放下,他又说:“我猜,季般般骗了你,她知道纪桐造反的事情,但没对你说实话。而纪桐造反只有一条,在为她铺路,我早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要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五年前铁蹄铮铮造就了如今这片乱世,雏上城一事和纪家脱不了关系,她在利用你。”
顾司宜打断景白烯说:“我不过背靠景家才苟且偷生多活了几年,她利用我拿到黑牌的事情我早已知晓,乱世中谁都想做枭雄。她是大北的公主,怎么折腾都是想握住一方皇权保全自己的性命而已。”
纪恒将仓处营交给季般般,也是想自己死后季般般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如若她没有硬气的底牌,也将会是沦为和亲远嫁的下场,顾司宜并没有觉得季般般手握权力有什么不妥。
至于景白烯说的铺路,一个仓处营犯不着拿礼部尚书的性命去铺路,除非还有别的目的。
景白烯说:“你当真以为只有黑牌?”景白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顾司宜愣住了,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房檐的积水顺着流进檐沟中,吵得人心烦意乱,景白烯高声喊,“大宝,走。”
池阁老架空了七处营,但季般般毕竟是先皇的血脉,即使知道季般般再有野心,将人安排在废营也翻腾不起来。
而纪恒今日要承受的,是景白烯和池昌庭早预谋好的。
“哥哥可否告诉我,爹爹,叔父为何会叛国?”顾司宜两眼无光,她发梢还滴着水,说到这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她很不想这么问,但是她查不出。
她查了这么久,对于顾家通敌叛国每一条都是铁证,她查不出源头,景白烯看着她说:“我不会骗你,他们更不会。”景白烯没有给她答案,因为他比谁都不希望顾司宜知道真相。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口,大宝将马车停在远处,宫门正在清理叛军的尸首,这一场战争消除的很快,顾司宜跟着景白烯上了烽火台,在宫门口有一楼台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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