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到。”小太监尖着喊道,众臣纷纷转头目光瞧向门外。
池阁老一身白衣,一步都不见焦急,淡定地走在大殿上,跟在身后的还有封鹿栩,阮望秋,钟其阳。
阮望秋似是很衬这白衣,他比封鹿栩高上一个头,走起路来沉稳尽显大家风范,眉眼如墨,唇红似血,重武轻文的朝代,书香门第养大的公子眼中带着一股胜傲。
池昌庭衣帽端正,在灵堂前行了礼,池阁老同易初公主的消息传遍朝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钟其阳便没有这么淡定,他到棺椁前查看一番,金棺半盖,四周点了油灯。
整个殿堂充斥着一股香油味,他双唇颤抖,迟迟不敢揭开太后面上盖的白巾,众臣都听闻死相惨烈,那铁炉平日都是焚香用的,锻造用的黑铁极重。
季锦十擦着泪,见钟其阳一来,立马扑到他的怀里,哭喊道:“王父,母后殁了。”他哭声越来越大,季般般撇了一眼将神色落到别处,季锦十瞧着笨,演戏竟让人看不出破绽。
钟其阳手都在颤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能将季锦十抱在怀里,话到嘴边硬是挤不出来。
钟其阳看向季般般,季般般往前一步说:“太后不知从哪儿听来了消息,说池阁老同易初公主来往甚密,先前景大帅独上偃台一事,走漏消息和池阁老有关,陛下是明君,阁老是三朝肱骨大臣,陛下怎会纵容太后听信谗言,一时间起了争执,太后不慎滑倒,这才酿成了悲剧。”
“池昌庭,你竟有如此乱臣贼子行径。”钟其阳一下便像来了劲儿,指着池昌庭的鼻子没给一个好脸色。
季锦十趁着众人不注意,看向季般般,然后他一把抱住钟其阳的大腿说:“王父莫要听信谗言,阁老一心为国,怎会做出此等事情,此事定是有人离间朝堂。”
阮望秋说:“阁老本已到了致仕之年,如今还在朝堂操劳,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知殿下可查出太后听信了何人谗言?”
“尚未查出。”季般般悠悠道。
“无风不起浪,陛下年幼,如今太后驾鹤西去,依臣看来,此事尚有蹊跷,臣请求陛下彻查此事,硕大的凤鸾殿冬日绒毯着地,怎会滑倒!”钟其阳狠狠地盯着池昌庭。
这话让季锦十彻底慌了,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季般般,这时,门口出现铁剑碰撞的声音,锦衣卫小旗头戴白巾排列整齐入殿。领头的是毛符宽,飞鱼服外披着白披风。
毛符宽单膝跪地高声道:“臣锦衣卫恭送太后西去!”锦衣卫迅速将整个大殿包围起来。
宫中禁军皆在宫门处待命,封沛琛环视一周,不屑地说:“毛大人这是做何事?造反不成!”
毛符宽站起身喊道:“阁老一心为国,如今太后刚离世,尔等在此灵堂前质疑忠臣,造反的该是钟大人才对,都处营的士兵整装代发蹲守宫门,到底是何居心!”
池昌庭像是局外人,站着听他们争论,火势正足,站在池阁老一边的朝臣同钟其阳争论起来。
季般般看了一眼小太监,太监会意往前几步,公鸭嗓像是浇灭这团烈火的清泉,他避开小旗,在门口高声道:“喧封娘娘入殿。”
虽然封意晚还未被正式册封,但是入宫赐住储秀宫,早已是储妃人选,被称娘娘并不为过。
封鹿栩看向大门,今日本该是他们团聚的日子,他没想到会在灵堂前见到自己的姐姐。
封意晚小步从人群中穿过,在季锦十面前停下,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季般般,低身行了礼,众臣茫然瞧着步态轻盈的姑娘。
“臣女昨夜入宫得知太后身体抱恙前去送药,陛下所言句句属实。”封意晚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朝臣都听得一清二楚,钟其阳面上顿时难看。
场上一片哗然,封沛琛满脸诧异看着自己的妹妹,封鹿栩显得稍微淡定许多,他观察众臣的神色,出声打断哗然,他说:“陛下是天子,所言所行皆表皇室,大人身为陛下王父,陛下年幼对此事略显无措,大人生疑也属正常,有证人在此何必再叨扰亡魂安宁。”
封鹿栩开口给两边都找了台阶,众臣也便无人再敢质疑,封意晚目不转睛地看着季般般,谁知季般般碰巧也正看着她,她在季般般面上捕捉到一丝淡笑,她慌张低下头。
池阁老至始至终还未辩解一句,他看了一眼封意晚,然后说:“钟大人诽谤,臣请求陛下为其正身,查出造谣之人。”
此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下月易初公主入宫,虽然皇帝说信池阁老的话,但是听者大家有心,景听尘战场受伤一事,当时司礼监小修子顶罪,如今常真和那小太监都已经不在了。
死无对证要求正身,明显是继续执政,不让小皇帝掌权。
太傅匆匆前往大殿,他身上未披白绫,面色凝重,目光直视前方,他担忧的并不是池阁老继续执政,而是太后死去,小皇帝彻底没了枷锁,往后他想还天下明君更是难事。
兴安轻声唤道:“太傅,绾女官人在皇子学堂等太傅。”
太傅蹲下脚步转过头,皇宫起了雾已经瞧不见月亮,灰暗的天空就着白灯烛火透出阴冷感。
顾司宜提上宫灯在门口张望,宫中出现不少锦衣卫的侍卫,以及季般般手下的禁军,她见过季般般手下的禁军,身着的都是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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