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与白日形成了鲜明对比,下午那场猝不及防的狂风,有了冬日该有的模样,隐仙殿的偏房窗户有些破损,时不时往里灌着风。
屋内熄了烛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声声咳嗽被屋外狂风所掩盖,顾司宜翻了个身,拢了拢被子,索性坐了起来。
用被子将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她掩嘴咳嗽起来,朝着床边慢慢挪去,伸手去寻桌上的烛台。
她竖着耳朵细听着外面的风声,风声中混着阵阵敲门声,她偏着脑袋朝门口望去,门外有着丝丝灯亮,还未等到她走到门口。
大门便被推开,季般般手提宫灯,一如既往那般淡然。
顾司宜趁着微风,伸手将一旁的披风拿下,披盖在身上,闷声咳嗽几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季般般未做回答,朝着西窗看上了一眼,破掉的窗纸刮的沙沙作响。
“你想要的,得到了。”季般般神色淡然。
半晌屋内没有回应,顾司宜憋着咳嗽声,“我欠你一次。”
季般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抿着唇看了眼烛火,神色凝重。
“柳儿背后的到底是谁?”顾司宜忽然问道,知道景听尘下落的除了太后司礼监,另一人便是柳儿,柳儿的死恰好撞在这事前面。
“去我房里,我告诉你。”季般般从进了这屋子,冷的她披风都不敢解下。
顾司宜心里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见季般般已到了门口,转头看着她。
她提上脚步跟了上去,偏殿出门穿过走廊,便是季般般的卧房,还未踏进去,在门口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意。
顾司宜冻得鼻尖泛红,头发凌乱,她伸手随意整理了一番,屋子仅点着两盏灯,季般般还吹掉了一盏,桌角暗了下去。
“睡醒了说。”她朝着床边去,发觉顾司宜站在原地未动,她忍不住低头浅笑。
“怕什么,我又不碰你。”她笑道,便躺下,还朝里挪了挪。
顾司宜此时站在屋中,有些尴尬,脚底沉重,挪不开步子。
她咳嗽几声,手冻得发抖,咬紧牙关,解了披风,躺在了季般般身侧。
季般般侧身背对着她,顾司宜扯了扯被子,那屋子冷的厉害,若继续待着,能不能活过明日还是个未知数。
她心跳的厉害,分不清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别的,她捏紧了被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顾司宜不确定她是否有睡着,她背对着季般般,“你睡了吗?”轻轻抬起脑袋转头看上一眼,看样子已经睡着,呼吸声较轻。
她刚回过头,便听到季般般回应,“何事?”
“柳儿背后的人是谁?”顾司宜闭上眼问道。语气平缓。柳儿自幼便跟在大长公主身侧,要说也是大长公主的人,可这事无疑是冲着她来的。
大长公主要害她,是万不可能的事情,被人收买,或是要挟也不是不可能。
“我怎么知道。”
顾司宜索性坐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尘姐姐前往偃台之事?”
先前季般般让允乔传话不让她出琼露殿,定是知晓此事将会沾到她的身上。
“走漏消息的并非司礼监,而是柳儿,你定是知道,此事传给漠原,又想至我于死地,她身后这人也是陷害顾家之人,纪家能手握商船黄册,你又想要七处营首位。”
她没了刚刚的淡定,若是能知晓柳儿身后的人,或许能给顾家翻案带来些许希望,微光中,她看着季般般的轮廓,只见季般般微微抬起眼皮。
“是不是太后?”
第23章 生疑(倒v开始)
“不是。”季般般回答的干脆利落,很快便又闭上了双眼。
她仿佛是个局外人在做简洁的评价一般,淡定且不形于色。
顾司宜面色更是难看,刚想又问话,却见季般般也坐了起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忽然冷笑道:“也对,太后如今连这把椅子都未坐热,怎会丢了尘姐姐这把好刀。不会冒着如此大风险,去争夺她手中的兵权。”
事情没有一点头绪,她如今看谁都像凶手,这些人,这些事,远比她想的阴险,三年了,她却觉着自己未曾有半点长进。
季般般说:“她身后的人,藏的太深,我并不知景听尘之事,柳儿死在你解除禁足之前,所以我怀疑有人会对你不利。”
“可我感觉,杀了她的凶手在帮我。”顾司宜说道,柳儿死了,她被解除禁足,两件事仿佛是连在一起的,若是柳儿不死,指认于她,景听尘也保不住她。
“她死前体内有中毒的迹象,当日那群太监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惹祸上身罢了。”
“背后的人应该是想以此作为要挟,但她却死了。所以我被解除禁足,若是我出了琼露殿,届时,便是百口莫辩。”顾司宜看向她。
“太后不会杀你。”她微微道,便又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
“我知道。”
顾司宜躺下背对着她,冻僵的双手似是怎么也捂不热,手枕着脑袋,太后若是想杀她,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况且,留着她,还能牵扯景家。
想杀她的人,她能想到的,便是封家,封家为朝廷卖命,可南璟王绝不会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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