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这才都散开,杜十舔着脸问:“三爷,那我。”
“滚。”崔以朗都懒得看他,便将他打断,杜十恭敬地抱拳行礼,然后跟着壮汉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崔以朗问道:“宫里来的?”
“三爷这都能猜准。”顾司宜站了出来,季般般此时站到了旁边,静看着顾司宜和崔以朗谈话。
崔以朗别过脸,看向河面,说:“崔家下午派了人来,老不死的派了管家低声下气求我回去,称给我安排了个官职,不想我在外面飘着,晚上你二位又来了,我猜,如果是来求我的,老不死的不会派两个女人来,跟玩色子一样,光猜不行,还得算。”
崔以朗显然是对崔家的事情已经知晓了,顾司宜没想到崔家下手这么快,这么早就来寻这个儿子,崔以朗被赶出来以后,母亲死得早,没什么牵挂,崔家说软话比来硬的划算。
崔以朗不听话,崔家便会想办法对这赌坊动手,崔以朗是东堂街九头的义子,崔自华自是早已知晓,一直没下手,也是怕旁人知晓自家庶子拜了认了地痞为爹,不体面。
“那三爷算算,崔家打的什么算盘?”顾司宜往前两步,抬眼望着崔以朗。
崔以朗转过头,手肘靠在船沿上,说:“老不死的心狠手辣,这算盘不管怎么打,都是崔家赢,说吧,你俩谁。”
顾司宜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顾家,名司宜,小字绾。”顾司宜看着身后的季般般,然后继续说:“她,护卫。”
崔以朗显然有些不信,他吊儿郎当打量了一番季般般,看着顾司宜一声嗤笑,说:“胆子大啊,顾家的姑娘。”他啧啧两声,没几个姑娘敢进赌坊,平日闺阁的女儿压根便不会上东堂街来,何况宫中的女人。
崔以朗来了兴趣,问:“两年前听说你还被禁足在后宫,怎么出来的?说说。”
“你还真是。”季般般一闭眼,咬紧后牙槽,她看不惯崔以朗这副和崔寄成太像的德行。
此时崔以朗像是个爱听热闹的孩子,全然没了刚刚赌坊小东家的风度。
“做了过街老鼠,只要不碍着人的眼,自然没人想着打,不就出来了?”顾司宜回答的坦然,崔以朗同崔寄成身上有些相似之处,不过一眼是瞧不出的。
“这回答妙啊。”崔以朗拍手,像个赌客看戏,声音逐渐弱下后,他面朝河吹着风,最亮的北辰星正对着他,那个方向,是关卫的方向。
崔以朗说:“赌什么,三爷心情好,玩一局。”
顾司宜看向季般般,季般般一脸无畏,道:“你看着我作甚,你要赌的。”
“哟,赌还得通气儿呢。”崔以朗笑着转过身,将手里的色子抛给顾司宜。
“赌崔家上下的众人尸首染城楼,结局你我二人双赢,可玩过?”顾司宜接过色子,这色子掂在手里很轻。
“这倒是没玩过,那输了呢?咱们三没命?”崔以朗扫过两人。
顾司宜将目光投给季般般,季般般同崔家定了亲,她早听闻,崔家定亲时,季般般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季般般说:“不会输。”
崔以朗听季般般这么说,忍不住大笑起来,“不会输的赌注我不玩儿。”
“输了,崔家一跃侵占朝野。”顾司宜缓缓说,“崔家得罪了景家,这鬼面暗卫督卫一职本是景将军进言,太后赏给崔寄成的,你不过是个替死鬼,三爷不用我多说清楚崔家的手段,眼下他们还能好声好气求你,若是你执意不回,那便是让东堂街所有弟兄给你陪葬,玉石俱焚的手段,崔家做的出来。”
崔以朗眯着眼,若有所思,这事情他早清楚,他不过是要崔家多求上几次,届时玉石俱焚又如何,他到死也要将崔家搅碎成肉渣。
崔以朗问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司宜淡淡一笑,抬眸答道:“刚刚三爷问我怎么出来的,我是过街老鼠,不碍事儿,但这世间总有人厌这耗虫,哪怕这耗虫绕道而行,他们也会想着法子抓来,喂饱家中的几只畜生。”
她见崔以朗面色无变化,继续说:“赌桌上不问家世,不探兜中银,只管桌上物,局中人,你我皆是崔家手中牌,不如试试命不由天的感觉。”
弯月洒下一层银纱,盖住微波层层的河面,轻柔潇洒的冷风划过,顾司宜感觉不到凉意,季般般站在一旁不搭话,她是比较合格的看客。
半晌,崔以朗问:“怎么做?”
这句话一问,顾司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下督卫一职,我要崔家手中冤案的证据。”
崔以朗看似和她站到了一头,但是也不会全然相信她,要收服这人还得下一些功夫,顾司宜和他已经见过一面,有过谈话,接下来的事情好办的多。
“等我消息。”崔以朗一笑,没有多问别的。
从赌坊出来以后,已是子时,但东堂街仍旧是人来人往,乐馆门口也不曾熄灯,热闹的很。
王淑语蹲在角落打着哆嗦,见顾司宜二人下来,连忙凑了上去。
“可算来了。”她跺着脚,她朝着船上看了一眼,说:“刚刚我看见崔寄成带着上了另一艘船。”
季般般道:“看来今夜他们就得把那小子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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