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随即,她很快反应过来触感上的区别,“等等,你是不是没剪指甲。”
“那是左手。”
韩璇抬起另一只右手,即便罕见地反驳了她,语调却依然平稳得像在说某件正事:“右手有剪。”
她歪了下头,认真地问:“还是你突然来了兴致,想试试左手?”
“……韩璇。”
这话让褚素素的耳朵漫上一点微不可查的红晕,当即瞪着眼睛,叫她住嘴。
“嗯?”韩璇露出个佯装懵懂的表情,“不想看我左手画的画么?还是说,你想到了别的事。”
褚素素捏紧了拳头。
算了,不跟这个人计较。
也难怪韩璇说话无所顾忌。在场没几个人听得懂中文,更何况这么小的音量也很难听清。
“你那幅画到底怎么回事?”褚素素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为什么突然发光?而且还是紫色的光……”
自从时空逆转之后,韩璇魔法的色调就不再是紫色了,而是彻彻底底的黑。
许久不见那抹漂亮的极光紫,虽说有几分想念,但危机感与警觉立刻爬上了褚素素的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璇再次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下心来。
“这里是国外。”她轻声解释,却只是点到为止,没说太多。
国外怎么了?褚素素没懂,只随着人群来到了那副刚才还在发光的画作前。
说话间,已经轮到韩璇介绍自己的作品了。
她松开褚素素的手,站在画边,缓声用英语念出了这幅画的名字。
——《Cypress Flower》。
意思是茑萝花,是一种草本植物。
而画的主题自然也是它。
黑色的背景上,大片大片的茑萝花盛开,虽然这种花生得小又不起眼,光论观赏度完全无法相比,在韩璇的笔下,却竟无端有了几分花中之王——牡丹的气势。
红与黑本算不上是绝佳的搭配,却在此刻交映出鲜明对比,在韩璇清脆的声音中,瑰丽又诡谲。
“在我们国家的诗经中,有这样一句话:‘茑为女萝,施于松柏。’茑和萝都是需要寄生于它物的植物,茑萝花这个名字更是不言而喻。它缠绕攀援,依靠外物,盘旋而上……”
涉及典故,自然是很难用外语翻译出来的内容,所以韩璇说的是中文。
可在场那么多外国人,竟然没有一人注意到这点,只是声至耳边、便自然而然地领悟了。
“这种花在现实里清新雅致,但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来,这显然不是我创作的本意。”韩璇说,“我想要描绘的,是地狱里的茑萝花。”
众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被那交织的色块吸走了目光。
也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投入,许多人都感觉有一块儿大石头沉沉地压在了身上,如置身地狱般压抑。
“韩小姐。”有人提出了问题,“关于地狱的背景部分,您是怎么构思的呢?”
地狱自然是黑的,这点毋庸置疑。
可韩璇所描绘的,是深不见底的黑。细看之下,却还能看出更深的纹路,也不知是究竟怎么调出的颜色。像裂开的面具,也像修长的手指,靠近时仿佛能听到恶魔的低语声。
只用一种颜色,深深浅浅,便带人身临其境。
韩璇微笑了一下,回答了那个问题:“说不定我去过?”
这个合时宜的玩笑让在场的气氛放松了不少,一番讨论与夸赞之后,轮到另一位画家。
韩璇也从关注的中心重新变成了观众。
直到这时,褚素素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攥紧了手,皱眉问:“你是说,这里还有别的女巫?”
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文化,在术法方面,自然也有不同的流派。
我国的国学源远流长,从易学八卦到奇门遁甲,能人异士众多。
而女巫与魔法则是西方传来的,对于异文化出身的人,条件也更苛刻。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帝都几千万人口,却只找得出九个女巫。
当然现在只剩七个了。
在帝都大街上闲逛碰到女巫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在西方当然不一样了!
这里可不就是女巫的快乐老家么!
而刚才韩璇的画突然亮了起来,发出紫色的光芒,也八成是和别的女巫的魔法产生了共鸣之类的……
想明白了这点,褚素素又开始担忧了起来。现在韩璇是黑女巫的身份,和普通女巫并不属于同一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将韩璇的左手重新抓得紧紧的,似乎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有人伤害对方。
“不用紧张。”
韩璇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对方应该没有发现我。”
“那……”
“她发现的是你。”
“诶?”褚素素明显没想到问题居然出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在哪?”
“刚才搭讪你的。”
“哈?男的也能当女巫?”
方才主动来认识褚素素的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红色的寸头短发十分耀眼。
在那人侧过身之际,她这才发现对方没有喉结,并且有一点胸部特征。
那人对上这边投来的视线,很快走了过来。
这回褚素素刻意去听,总算分辨出来了。显然,对方是个声音和外表都有些中性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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