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中学的时候，就挺喜欢这样扎头发的。只不过后来长大了，不想再看上去是青涩的学生模样，便再没有这样梳过。
“好。”韩璇没再强求，倾身凑到颈间，“那，一路顺风，我们回帝都再见。”
有那么一刻，褚素素几乎以为她要过来亲吻自己的脸颊。
然而并没有。
鼠尾草的香充盈在鼻间，深深吸一口，只觉心旷神怡。
或许也不是鼠尾草的味道。
是韩璇。
翌日褚素素独自一人回了帝都，没有让任何人来送。而那晚还是跟韩璇一起睡的，两人依旧相拥而眠，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只是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韩璇说：“等我回去找你。”
困意太甚，令褚素素无法回答，只是在内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
换在平常，她早该告诉对方，撞号是行不通的。
可偏偏韩璇对她来说那么特殊，不仅和普通人不一样，还救过她，让她在平息下来最初的怒意之后，难以再对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更何况，李乐儿苦口婆心的劝慰还萦绕在耳畔：“ntxl本质互攻，你干嘛那么执着嘛！”
褚素素：“你好像很懂。”
李乐儿：“嘿嘿，理论知识丰富罢了。”
其实褚素素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本身就是复杂又难解的。
如果她能克服自己那层蒙着羞耻心的障碍的话，也不会如此固执了。
可惜她现在还不能，弯了这么多年了，一旦幻想自己被别人掌控一切的情景，还是会僵硬到全身发抖。
褚素素快要离开的时候，韩璇甚至还主动帮她整理了行李，把一些没那么整齐的小东西码得井然有序。
“回去见。”她又说了一遍。
褚素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
几个小时过后，她便抵达了帝都国际机场。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李乐儿家接皮皮。
小狗已经习惯了偶尔被主人托管的日子，反正很快就会回来接自己，因此没有哭闹生疏，只是吧唧吧唧地啃着冻干狗粮。
其实褚素素也不是不想去哪儿都带着它，但宠物托运有不少极端案例，比如在途中窒息而死，她并不敢冒这个风险。
她到的时候，李乐儿刚起床，睡眼惺忪地准备化妆出去玩，看到褚素素在路上给她买的早餐，兴奋地尖叫：“哇！爱你！我最爱吃的耶！老婆我直呼老婆！”
褚素素：“直女勿cue。”
两人有一会没一会儿地聊了一会儿，李乐儿边对镜描眉，边随口道：“哎，乔倩最近好像遇到点困难。”
“她看起来挺宽裕的啊，天天出去玩。怎么有困难了？”
李乐儿抿起唇：“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毕竟咱们几个和她是后来认识的嘛，她的家庭啥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前两天，我们喝下午茶来着……”
那顿下午茶不贵，李乐儿家里给的零花钱比较多，她一般不会跟朋友AA，都是互相请客。如果上顿是朋友请的，那这顿就她付。
前几次出去玩，她结了好几次账，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次乔倩会付，没想到对方掏了好几张卡出来，在pos机上走了一遭，付款都没成功。
乔倩面露尴尬：“乐儿，我今天出门拿错钱包了，里面都是过期的卡。你能不能先付一下？”
李乐儿倒不计较这一点钱，主要是她明显发现乔倩是在骗她。
现在微信和阿里支付那么普及，说带错钱包了这个借口，并不是那么站得住脚。
而且她眼尖地注意到，那些全都是有效期到明年的信用卡。难道是各大银行的信用卡全都刷爆了……？
“不太可能吧。”褚素素说，“如果真是这样，她怎么还敢天天出去玩。况且，她那个行业，收入也还可以，不至于还不上账单。”
李乐儿想想也是：“嗯，可能我想多了吧。对了，她还拐弯抹角地跟我打探韩璇来着。”
“嗯？”
这有点匪夷所思了，褚素素不解其意。
李乐儿：“她那天把我约出来，一上来就聊些有的没的，后来把话题拐到你身上，问你跟韩璇怎么样了。”
“然后呢？”
“我摸不清她什么意思，大大方方在群里聊天时直接问多好，干嘛非要找我打听？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含糊其辞过去了。”
褚素素摇摇头：“奇怪。”
“是呀，而且奇怪的不止是这点，还有她的态度。那说话的口吻，就好像……特别害怕你的小绵羊似的。”
褚素素闻言皱眉，突然生出个诡异的念头。
那就是——乔倩不会知道韩璇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吧？
可随即，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韩璇没什么朋友，跟乔倩平时的生活轨迹完全不重叠。况且乔倩也不是美术行业的，理应没机会认识当年的校友之类。
或许，真的是顺口提起。
从李乐儿家出来之后，她便主动给乔倩发了消息过去。
褚素素：“[转账]”
乔倩：“嗯？这是什么。”
褚素素：“上次你过生日，我没给你买礼物，就当补给你了。”
乔倩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吧。”
“嗯，那我还是再挑个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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