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点点头，像是信了，她很认真在说：“可是我没和你提过是凌云害得我们分手。”
凌染脑袋轰的一声，她回溯记忆，安凡帮她回想：“那一晚，我给失忆的你讲我们过去的那一晚，我只说我得知了9月27日的真相，并没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得知的。”
安凡深吸一口气，说：“那么失忆的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凌云害的呢？”
“或许这都不叫害。”安凡在问：“事明明都是你做的，怎么会成她害的？难道我连知情权都不能有吗？”
凌染一直自诩聪明，此时竟也混沌转不过弯，她舔舔干涩的唇，说：“这也是凌云告诉我的。”
“是吗？”安凡反问：“凌云就在里面，我们要不要进去找她对峙？”
凌染不作声。
大树底下似乎并不阴凉，她明明是不出汗体质，额角却渗出细汗，后背甚至快被汗湿。
“别装了，凌染。”安凡直截了当，她再问一遍：“你累吗？”
凌染这才发现安凡这话先前已经问过一遍，偏她当时还以为这是安凡的关心。
或许从一开始安凡就在试探，从一开始就在等她露出马脚。
垂死挣扎不是她的作风，凌染倾向于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说：“是的，我恢复记忆了。”
落地有声。
安凡后退两步，退得被身后的大树抵住才停下，她呆呆望着眼前人，在说：“所以你一直在骗我，骗来你所谓的爱情。”
凌染上前一步，手往前伸，像要抓住她，被安凡避开，她着急说：“那些话做不得数，那是说给凌云听的。”
“那你和我讲的哪些话作数？”
“我喜欢你这些话。”
“别搞笑了凌染……”安凡很直接，汹涌的情绪被压制，她问：“在你这儿还有喜欢吗？”
凌染明显被这话伤到，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她最终问：“是因为我恢复记忆，所以你不再信我了？”
“我要怎么信你。”安凡说：“我信你了，我换来了什么？”
安凡觉得这简直可笑至极：“昨天才保证完不会骗我，结果呢？”
凌染那句“你看我像吗”，仿佛一个响亮的耳光清晰甩在安凡的脸上，她脑袋嗡嗡响，半天都没动弹。
可她还是走了。不想在凌云面前闹开。
安凡某瞬间是佩服她自己的。
曾经，在她从凌云口中得知9月27日的真相，她顾念着开车的凌染，强忍了一路，到家才和凌染说开。
如今她又做了同样的事。兀自冷静一路，还强装着淡定和水果摊老奶奶聊天。
“这至多算隐瞒……”凌染说：“我还是我啊。我只是恢复了记忆，我就是我啊。”
“可很多事都变了。”
“哪里变了？”凌染简直要抓狂！她现在要怎么证明她自己就是她自己。
“那晚在医院那个吻，是你先亲上来的……”安凡说：“失忆的凌染就算想亲我，也会尊重我的意愿。”甚至玩水时会挨到她，也会提前说明一声。
安凡望着眼前人：“谈恋爱这两天，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凌染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讲，可她还是选择沉默。
她不再为自己辩解，接受安凡的一切指控：“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我也不该隐瞒我恢复记忆的事，我错得太多太多了，我真的错了，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谈不上原谅。”安凡心灰意冷：“分手就好。”
凌染果断：“不可能！”
安凡说：“分手不需要你同意。”
凌染放柔了语气，在哄她：“别玩我了安凡，不分手好不好？我就算恢复记忆我不还是凌染吗？失忆是我，恢复记忆还是我啊。你要是喜欢那个失忆的我，我在你面前可以一直是那个样子。”
“你听不懂吗？已经不一样了。”
见凌染还要辩驳，安凡直接拿最难听的话堵她：“你那么要面子，在我面前装成那副样子，你自己不觉得别扭吗？你现在还要我接受这样的你，做什么？替身？我不恶心吗？”
凌染闭眼一阵：“反正我不接受分手。”
“协议签了四十天，我刚看了，就是后天，刚好是中秋节。中秋节后再来纠缠我，你名下所有财产都是我的，你舍得？”
失忆的凌染舍得，安凡赌恢复记忆的凌染不可能舍得。
安凡提协议，凌染也提协议：“协议也说，你不陪我过满四十天，你就要和我在一起。就后天，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安凡强忍着怒意说：“过完这两天就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凌总第一次求当替身失败
第85章
“你们怎么待在这儿啊？”凌云一手扶着比她矮个头的院门，很开朗地问。
两人无形间的对峙被打破，安凡和缓神色，回答她：“太累了，在这歇会儿。”
“我来帮你们提！”凌云自告奋勇，一路小跑过来。
她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人字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高马尾随着动作一甩一甩，青春洋溢。
安凡几乎刻意在把视线落在她身上，忽略身边的凌染。
三人排成一列纵队逐个进屋，凌染最后，她关院门，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无声骂了一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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