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诶,今天关关不在吗?”
季语棠说,“她呀,快活着呢。”
她让开位置让姜澄进来,阳台外的雪花悠悠荡荡,姜澄看着外面说,“今天雪挺大的。”
季语棠“嗯”了一声,忽然见城郊那边升起一条光迹,五六秒之后在空中炸开,光点四下而散,绚丽非常。
姜澄说,“又不是过年,放什么烟花啊。”
季语棠说,“这一放,罚款就是好几百啊,且看且珍惜。”
她们笑起来,碰了个杯。
荔枝渡口没有烟花,关山月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阮秋迟最近已经回了南壄,好几年过去变化还是很大的。
阮秋迟:和小叮当去十四中看了看
阮秋迟:校服又变丑了
关山月:幸好早就毕业了
阮秋迟:你在哪里呢
关山月:在南壄,明天找你们玩
阮秋迟放下手机,笑了笑,问一旁的祁铃儿说,“明天有时间吗?”
祁铃儿刚执完勤,警裤都还没换,套了件大衣就出来了,眨了眨眼说,“阮教授需要我有时间吗?”
阮秋迟沉吟片刻,“既然祁警官有要事在身,就不劳烦......”
“姐姐姐姐,买束花吧!”阮秋迟还没说完,她们身后追上来一个卖花的小孩儿,脸冻得通红,捧着的花蔫巴巴的不大好看。
祁铃儿笑,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小孩一阵脸红,她弯下腰,指了指自己说,“姐姐。”
小孩乖乖地叫她,“姐姐。”
祁铃儿指了指阮秋迟,“姐夫。”
小孩愣愣地吸了吸鼻子:“姐夫???”
原本在关山月上衣中的花到了纪苍海的手中,纪苍海回答她,“是啊,时间会改变很多。”
大家开始回忆往昔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的惆怅,今夜考研的在考研,工作的在工作,休息的在休息,什么都不一样,头顶弯弯的月亮是一样的。
成缺月调高了空调温度,还是觉得有点儿冷,洛满阳擦着头发上的水,成缺月朝她招手,让她坐在一边,拿了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李一村刚从工地下来,并且跟哥哥发誓说下辈子再不学土木工程。
陈文斌守着电视机,烟灰落了一茬又一茬,忽然大门“哐哐哐”地被敲响,他一瘸一拐地开了门,只是谁也不在。
哪家倒霉孩子又来捣乱?他正要关门,却突然发现地上躺了个盒子,上面写着“陈哥亲启”。
秦夏已经不是历史老师了,不过唐秋还在教英语,两人都不再年轻,唐秋靠在秦夏怀里追剧,秦夏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
王东面部抽搐的问题一直存在着,他孙女不乐意跟他玩,却很喜欢他光滑的脑袋顶。
滕主任正骂完新带的实习医生,喝了口水差点儿被呛到。
许晏在公司群抢了席董事长发的红包,在下面跟了一串“谢谢老板”。
关简照例做完每日分配的劳作,在小铁床上坐着沉思。
纪苍海继续说,“但时间改变的是原本就不坚定的东西。”
关山月转过身,背对着一片沉静的江水,“我记得以前语文写作文,还会讨论要不要过洋节,现在没人想这个问题了。”
纪苍海说,“以前的电话还要手摇呢。”
现在关山月不怀疑她真的会做煤油灯了,“啊,小时候打电话总要听一段音乐,我还以为专门有人在转线的时候唱歌呢。”
她笑了笑,又说,“说起彩铃,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纪苍海似是认同的点点头,“嗯,那时苏联还没解体。”
关山月笑,靠在她挺直的肩,南方冬天的夜晚又湿又冷,纪苍海说,“你爸快出狱了,你想去看看他吗?”
关山月说,“其实我去看过他。”
“他老了很多,他说对不起我。”
“其实还好,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什么还要做呢?”
关山月说话时眼睛望着夜空,觉得自己也像是悠悠荡荡的一颗星子,“后来我好像想明白,人有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一件事,手上做的是一件事。”
她有些忧愁地摸出烟盒,纪苍海说,“你再抽我就抽你了。”
她只好放了回去,轻哼一声说,“你很嚣张啊。”
纪苍海伸手摸进她的口袋,把烟扔了,“是的,怎么样?”
关山月任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勾住她脖颈笑了笑,还没说话,纪苍海便低下头吻住了她。
带着热意的唇就是所有言语,关山月闭上眼睛,与她唇齿相接,两人交缠的呼吸被冷风吹散,不时溢出轻吟。
“祝你今天节日快乐。”纪苍海缓了缓呼吸,偏过头说,晚风带着水气,吹起她的长发。
“今天?”关山月环着她望她的眼睛,就像望着天上的星星。
“你明天的快乐我留着明天再祝。”
“你以为我没看过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吗?”
纪苍海笑,“那你看过另一本吗?”
“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纪苍海学着她以前的样子朗诵起来,“我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都遗忘。”
纪苍海牵起她的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枚戒指,轻轻穿过她纤细的指节,郑重其事地说,“在那一瞬间我爱上了你,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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