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白转头看向远方,少顷后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桑韵诗轻轻一叹,漫不经心道:“傅公子心无忧虑,可十七姑娘应当没有这般好过了。”
傅沛白一听到十七两个字就心神一震,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怎么了,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冷声道:”她如何,与我无关。”
桑韵诗像是洞悉一切似的,紧紧盯着傅沛白的眼睛,问道:“真的与你无关吗?”
“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傅沛白说得格外艰难,她慌乱地躲过桑韵诗的目光,垂下了头。
桑韵诗笑了一声,意有所指的问道:“傅公子了解落影教的十七位教使吗?”
傅沛白本不想理会,却还是不由自主摇了摇头。
“相传落影教教主施青寒手下培养有十七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弟子,他们以数号代称,潜伏于江湖各处,行事诡谲,身份神秘,世上无人知这十七位教使的相貌,可咱们还真是赶巧,这不就碰上一个。”
不用言明,傅沛白自然知道桑韵诗说的是谁,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十七的身份,或好或坏,但从未想过对方会与落影教有关,又为何偏偏是那个她痛之入骨的魔教。
“你知道这十七位教使是怎么遴选出来的吗?”
傅沛白又摇了摇头。
“自然是优胜劣汰了,将一百个武学根骨极佳的少男少女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窖中,第一日,只给五十人份量的食物和水,第三日,只给二十五人的量,第五日,只给十份,第七日,三份,到第十日就只有一份了,你猜,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活着?”
桑韵诗笑了笑,不等傅沛白回答,自顾自接着说:“当然,这还不算完,还有第十二日,这日已经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了,接着便是第十五日,施青寒会扔一把匕首到地窖中,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孩子,才能成为日后的落影教使,想必十七姑娘就是这遴选制度选出来的最后一位教使。”
傅沛白听完,脑子一阵嗡鸣,她不明白桑韵诗为何要同她说这个,她也无暇去想,满脑子都是十七那清瘦单薄的身影,是如何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爬出来的,想到那一幕,她就感觉自己心尖密密麻麻的发疼,钻心般的疼。
“她......”
话音未落,桑韵诗已然抢在她之前开口了,“傅沛白,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的到底是陆峰主还是十七姑娘呢?”
这番话像是一块巨石砸入傅沛白的心海,她惊惧地睁大了眼,嘴皮微颤,“你,你在说什么?”
桑韵诗睨了她一眼道:“怎么,眼下你还要自欺欺人?”
自是无法自欺欺人了,她只是不知道桑韵诗是如何看出来的,明明连她这个当事人到至今才察觉那异样的情感,外人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见傅沛白没说话,桑韵诗又道:“还是说你喜欢的只是那一类长相的女子?你爱的是她们的皮囊?”
傅沛白猛地站起身,衣摆被狂风掀起,猎猎作响。
“当然不是!”
桑韵诗狡黠一笑,“现在承认你喜欢上十七了?”
傅沛白瞪了一眼笑得轻浮的女人,有辛秘被揭穿的微恼,但更多的是那份由外人点破她变心而产生的自我厌弃感。
她重新在崖边坐下,双手无力地捂住脸,有些自暴自弃的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方才跟陆峰主在亭中好好的,怎的突然拔腿跑走了?几月不见,你应当是想念她得紧才对,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呆在一起,又为何仓惶而逃呢?”
“你看见了?”
“路过,恰好看见了。”
傅沛白垂着头,闷声道:“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
桑韵诗又问道:“你好好想想,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清冷高绝不染尘世的陆峰主,还是那个灵动鲜活,有血有肉的十七呢?”
傅沛白神情迷茫,看看皑皑白雪,良久不言。
桑韵诗眯眼浅笑,似乎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她起身拂去裙摆的碎屑,准备离开之际却被傅沛白叫住了。
“桑姑娘。”
“嗯?”
“你......方才说十七眼下不好过,她......”
桑韵诗啊了一声,放慢语速道:“这个啊,你我都知道她有个心上人对吧,那你知道她那个心上人是谁吗?”
傅沛白握紧了拳,摇头。
桑韵诗轻飘飘瞥她一眼,继续缓缓道:“我也是某日和她闲聊时意外得知的,她那个心上人啊,比她还小四岁呢,出身西北,而今在某个门派习武,是个榆木脑袋。”
傅沛白喉中干涩,拳头攥得死死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桑韵诗一脸愉悦,“好了,话也说完了,我先走了。”
“等等。”
桑韵诗转头挑眉,“又怎的了?”
傅沛白抬眼,目光平静了下来,“桑姑娘,那么你又是谁呢?”
这次发怔的轮到桑韵诗了,她注视着眼前面容沉着的少年,捉摸不清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
她绽出一个风情多端的笑来,“你这是何意?”
傅沛白上前一步,隐隐有威压释出,“你的言行举止,谈吐见闻,还有包括方才你对我说的那些,都不可能是一介舞女能够知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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