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冉背过身去,没有回话。
“如若某一天,我像三教使那般,威胁到了傅沛白的性命,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是吗?”刑广如是问,可问完,他又像是怕听到回答一般,自顾自道:“不,不用回答,我知道,我明白。”
他广转过身去,在推门离开之际,定定的道:“十七,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不后悔,若再来一次,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仍会如此。”
女子清瘦单薄的肩膀不可抑止的微抖起来,她冷声道:“滚。”
刑广离开了,屋里重归寂静,陆晏冉垂下头,身子颤栗的幅度愈发大了起来,脑子里飞速地闪过那些梦魇一般可怕的画面。
昏暗阴森的地窖......
弥漫着腥臭难闻的血腥味......
遍地了无生息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
鲜血早已融入泥土,壁缝里,余下暗红的一片,但手上的血仍旧温热,散发着氤氲的热气。
少女从一具尸体上拔出匕首,喷洒而出的鲜血溅到了脸上,有几滴沾染到了那双浅棕色的瞳孔上,和眸子混合在一起,妖冶又诡异......
第120章 耗生机
翌日, 傅沛白清晨起身,前往朝泉校场参加训练。
本来陆文成恩准她休息几日再恢复训练,但她没那个心思, 或许说, 她不想让自己闲暇下来。
到校场后, 齐冀和几名比较为交好的同门围了过来, 不外乎是问她此趟西南之行的所见所闻,傅沛白略过重要的几件事, 粗略给他们讲了,而后便是一整日的训练。
......
子时过,夜色渐浓, 傅沛白从房间翻起身,拿出准备好的一身黑衣和黑色面巾,麻利换好后敏捷迅速地从窗户翻出,直奔祈安镇林间那座木屋。
林间一片静谧,仿佛针落可闻,傅沛白落到木屋的后方, 潜伏观察。
黑漆漆的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她往前挪动几步,这般距离, 以她的耳力是能听清屋中人的气息和数量的。
但偏偏没有任何声息,她一时捉摸不定是屋内确实无人,还是说屋中人刻意屏息了。
她又耐心的等上了一时半刻,直至确认屋内无人后, 她才直起身子,推开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她寻到蜡烛, 燃起一点微茫的光亮,四下探查。
屋子不大,陈设也都是普通民居的模样,她走到书桌前,一眼便瞧见了那张写着明晃晃三个大字的纸。
飞源阁。
她拿起纸,喃喃出这三个字,觉得此名甚是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是在哪听过。
沉思良久后,她捏着纸的手猛一用力,将平整的纸捏得发皱。
飞源阁!宗主的藏书阁!
她一惊,脑子里开始快速分析,这纸显然是屋主留下的,为的就是让来人看见,而这个来人,自然就是她自己了。
她想到昨日见到的那名黑衣女子,不由开始猜测对方的身份。
天极宗......
飞源阁......
宗主......
难道那黑衣女子也是和十七一道的吗?
想到十七,她的思绪就不可避免的凌乱,心浮气躁,“啪”的一声,她将纸条按在桌上,粗重的喘气。
继续查,如若十七所说为真,待她温和亲切的宗主便是滔天的恶人,甚至是主导她亲人俱亡的真凶。
不查,十七便是那个为夺秘宝不折手段的魔教之女。
傅沛白此刻惧怕真相又渴望真相。
她潜意识里隐隐想去查明一切,可同时,也害怕十七所说的都是真的,陆文成才是那个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可若是那样,她要如何去面对峰主,面对丁一,面对陆清婉,她要如何告诉她们,你们的父亲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恶贯满盈的罪人。
她闭上眼,烛光也随之一灭,黑暗中,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彼时屋外的林间,一颗大树枯枝上立有两个身影,一个高大,一个修长。
两人皆是一身黑衣,沉默不语地注视着林间隐约模糊的木屋。
良久后,修长的身影开口打破寂静,是低沉的女子嗓音,正是昨日傅沛白见着的那名黑衣女子。
“这小子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我留下的那张纸条有这么难发现吗?”
她身侧的男子未说话,神情肃穆。
“十六,你说......”
“叫我刑广。”
女子呵了一声,“行,刑广,你说十七喜欢上这小子什么了?我白日瞧着,他也就有一副算得上俊俏的皮囊,其它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了,十七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是怎么看上他的?你跟在十七身边,定是知晓,与我讲讲。”
刑广下颌紧绷,缄口不言。
女子似乎对男人沉默的性子习惯了,自顾自道:“初时听闻十七有了心悦之人便好生惊奇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会为了此人将老三杀了,”女子发出轻灵的笑声,继续道:“不过想来也并无奇怪,这才是我们那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小十七啊,别说杀同门了,哪怕某日她将教主杀了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刑广抬手按上了女子的肩,隐隐发力,语气带着警告,“十二。”
女子一把打掉他的手,啧啧两声,“十六教使还是这么一往情深,令人赞叹。”
“算了,说正事,三教使的事瞒不了多久,教主很快便会得知,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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