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沛白闭眼躺在榻上休息,不一会又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正疑惑阿芙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睛刚睁开一条缝,额头上便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她倏地睁开眼,看见陆晏冉坐在榻边,一只手撩着宽大的衣袖,另一只手的手背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有些受宠若惊,更惊讶于对方的手为何这般凉。
她捉住陆晏冉的手,哑声问道:“峰主,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陆晏冉抽回手,给她盖好被子,“先顾好你自己吧,都烧成什么样了。”
“我没事,峰主你是寒疾犯了吗?”
陆晏冉似乎不想聊这个,刻意回避着话题,“你不用回兴阳了,暂且留在这,待下月督武堂完工后随我们一起返山。”
傅沛白还想追问,陆晏冉已经起身离开了房间。
那声峰主还卡在喉咙,她无力的躺在榻上,有些懊恼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峰主做。
过了一会,阿芙回来了,端着熬好的汤药,傅沛白一口饮罢,口腔里泛着苦。
“阿芙姐,峰主是不是寒疾犯了?”
阿芙接过碗叹气,“是啊,因着这里的地形较低,潮湿阴冷,又赶上寒冬腊月的天,峰主刚到半月便犯了寒疾,手脚冰凉,屋里二十四时辰烧着暖炉也不管用,峰主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身体肯定不好受。”
傅沛白一脸揪心的问:“就没有根治之法吗?”
阿芙摇了摇头,“宗主以前找过天下众多名医来为峰主诊治寒疾,但无一例外都说这寒毒已渗入五脏六腑,气血经脉,药石无医,只开了一些温和滋补的药,让峰主每年寒疾来犯时服下,身子会稍稍暖和一些,初时一两年那药还有作用,这两年已经没什么效果了,便也就停了药。”
“那便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听闻西南蛊域有一种草药,名叫凌霄花,性属热,入药可逆转体内阴阳平衡,治世间一切顽疾,但去年宗主便派了人深入西南寻找这个草药,但最后无功而返,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傅沛白没再发问,心里却默默计划好了日后定要去一趟西南蛊域,寻找这凌霄花。
“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快歇着吧。”
傅沛白点点头,重新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之后便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在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身体也已经褪了热,她连忙下榻,穿好衣袍后跑到了陆晏冉的房门外。
从门缝能看见屋内火炉燃烧着的微弱火光。
“峰主。”
“进。”
傅沛白走进屋里,看见陆晏冉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不远处便是大开着的窗户。
她大步上前,关上窗户,只留下了一丝缝隙透气,又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陆晏冉的肩上。
“峰主,你怎么穿这么少坐在这里?”语气半是担忧半是指责。
陆晏冉手里的动作不停,笔下落下一个霜字。
傅沛白无暇去看那白宣纸上写的什么,眉眼全是急色,“峰主,你去榻上歇着吧,这里冷。”
陆晏冉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专注的写字,直到一句完整的诗词落下,她才搁下笔,抬头打量傅沛白。
“病好完了?”
“好得差不多了。”
“身子骨不错。”
“峰主......快去榻上休息吧。”
陆晏冉起身,来到窗边,又兀自把两扇木窗完全推开。
寒风再次卷入屋内,吹得暖炉的火一明一灭。
“峰主!”,傅沛白焦急喊道,又不敢违背陆晏冉去关窗。
陆晏冉没搭理她,身子微微靠在窗栏上,看着窗外凄清的萧萧夜色。
傅沛白站在她身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看着眼前人单薄的背影,竟然生出一种峰主很孤独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很违和,因为明明峰主受众人敬仰,不管是相貌,出身,能力,皆都受人追捧,如若她愿意,她的身边可以簇拥着各式各样的人。
可如今陆晏冉就这么孤孤单单的站在窗边,大半的身子掩藏在夜色中,给人一种落寞萧条的感觉。
傅沛白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向前伸了手,就在刚刚要碰上那清瘦的肩膀时,对方猝不及防出声喊她。
“傅沛白。”
她猛然收回手,心狂乱的跳了起来,“怎,怎么了,峰主。”
陆晏冉没回头,声音轻飘飘的,“别说话,就这么陪我站一会。”
傅沛白微微睁大了眼,虽然峰主的声音语调和惯常说话并无不同,但现下她听来却透露着一丝脆弱感。
她重重嗯了一声,站得笔直。
就这么两人在窗边站了少倾后,陆晏冉才转身去到榻边,傅沛白赶紧关上窗,也跟着走到榻边,然后给榻上之人仔细掖好被子。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陆晏冉的脸上,让她细长冷淡的眉目都温和了不少,傅沛白看得心里一片柔软,轻声道:“峰主,快睡吧。”
陆晏冉整个身子和脖子都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她觉得有些闷,但并不抗拒身上这种厚实感,她微微张嘴,唤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傅沛白”。
傅沛白在榻边蹲下来,视线和陆晏冉齐平。
“嗯?”
“月底是你生辰吧?”
陆晏冉不说,傅沛白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会才记起来,于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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