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迟倾不告而别,走得洒脱,徒留自己在这里黯然伤神,却还想着要请她吃糖。
“笃笃。”小院子外传来敲门声。
谢年年收起心中思绪,将簪中刃收好,簪子随手插在发髻间,就前去开门。她约了吴大嫂来喝茶。
自从开了红炉馆,谢年年也抽空去找吴大姐知会了一声。开业没多久,她还专门来红炉馆给谢年年捧场。
“姑娘,也就半月未见,你怎么清瘦了些?”吴大嫂刚坐下就问起了谢年年的身体。
谢年年为她斟了一杯茉莉花茶,茶水在井里镇凉了,放了点薄荷叶,夏天喝清凉又醒神。她自己也坐下,随口道:“大概是天热,没什么胃口。”
吴大嫂环顾院子,有些迟疑地问道:“你那朋友,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也知谢年年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上巳那天陪谢年年看烟花的人。
来红炉馆的那天,还远远瞧见过,那身姿颀长如竹,可比她见过的姑娘都标致。
谢年年一听,就撇下嘴角,从兜里掏出块自己做的橘子糖,丢进嘴里咬得嘎吱作响:“她没说。”
吴大嫂见状,饮了口茶,叹气道:“我说闺女,你这模样可不像走了个朋友,倒像是丢了个情郎。”
谢年年嚼着酸甜的橘子糖:“吴大嫂别打趣我了。”
“你仔细想想,哪有朋友值得你这么惦记的?”吴大嫂好心劝慰道:“你说她什么都没留,朋友哪有这样的?连个联系的方式都没给你,怕不是骗人感情的富家子弟。”
确实没留联系方式,但留下的地契、教与安身立命的手段,足够自己后半生在宣州城活得轻松。
吴大嫂一看眼前原本心情就低落的谢年年,被她这么一说更是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她赶紧转移话题:“你这地段实在是好,当时挑了许久吧?”
“她和我一起挑的。”谢年年下意识的答道。
“那你一个人打理店铺,每个月还得还房租,很辛苦啊,要对自己好一点。”
谢年年还有些恍惚:“没有啊,这铺子她买来送我了,不用还房租。”
“”吴大嫂沉默,这天聊不下去了。
她三两下喝完了茶,又闲扯了几句,才起身向谢年年道别,临走前还不忘拉着写年年的手规劝:“姑娘,听我一句劝,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哪怕是朋友也不是这么处的。早些收了心思吧。”
谢年年随口答应,送走了吴大嫂。想的却是迟倾绝没有骗自己的意思。
再没有一个人,会在寂静的夜晚为自己点一盏灯,会把自己拥在怀着轻声安慰,会为陪自己看烟花暂且忍受吵闹,会在朦胧的细雨里踏过青石长街背自己回家。
她取下自己头上的梨花簪,细细摩挲着栩栩如生的花瓣,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来,心想自己这下是栽在这轮若即若离的月亮上了。
谢年年忽地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暗自下了一个自己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决定——她要去寻迟倾,算是对自己的交代。
要寻人,总得有个地点、身份。但谢年年只知迟倾是回京复命,身份也全是自己瞎猜的。
迟倾身手很好、且对官员方面的事情格外了解,普通人哪会去在意这些。她该出身朝堂之中,甚至可能拥有不俗的地位。
但是,谢年年翻遍了自己穿书前的记忆,也没从书中找出任何有关迟倾的情节,甚至连她名字都没有出现过。
如若不是自己刚穿来时,再三与原身的记忆对比,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看的那本小说了。
像迟倾那样几乎算是仙姿佚貌的人,若与朝堂有联系,怎么不会在书中出现?
难道自己猜错了,其实迟倾的没那么位高权重,或者只是一个暗卫、影子什么的?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当初那本书,自己并没有看完。作者说还有两章就完结,而自己还没看到完结,就猝死了。难道最后两章,作者还能天降一个人物来?
谢年年独自想得头疼,电光火石间,突然脑中闪过另一个或许了解朝堂的人,周辞。
翌日,文渊书院。
“抱歉,谢姑娘。”谢鹏举拱手作礼,皱着眉:“恩师前日里去凤京访友了,过两月才会回来。”
谢年年觉得内心的小算盘劈里啪啦散了一地,眼睛里的神光瞬间就黯下去了。
谢鹏举见此,安慰道:“姑娘是有什么急事吗?如果可以,我也能帮上忙。”
“我想找周大人问一个人。”谢年年轻轻摇头,谢鹏举还未入仕,此事就算问他他也不知。
“那姑娘不如多等两月?”
多等两月。谢年年不知自己的一腔热血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思索半响,她抬头,一双眼睛灿若晨曦:“不等了,我去凤京拜见他吧。”
谢鹏举一愣,似是不理解为何谢年年这么着急,但还是耐心的写下周辞暂住的地方,交予谢年年:“姑娘路上小心。”
接下来几天,谢年年关了店,特意回了一趟梨花村,找到了谢村长。
许久不见,这位老人还是面色红润,身体也健康得很。“谢爷爷。”谢年年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直奔主题:“我有急事要去京城一趟,若您得空,能帮忙照看一下我家的房子吗?”
“你家的房子,从前也是我帮你看着的,不必客气。”老人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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