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迟倾怎么可能乖乖地喊人姐姐?
可惜没等到后续,浓雾袭来,又将谢年年裹挟着推走了。
这次谢年年有了经验,没慌张,再次循着隐约的声音穿过浓雾。
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又圆又胖的小胖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呲牙咧嘴的爬起来,瞪着谢年年。
谢年年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他没在看自己。
回头,迟倾正站在台阶上,漠然地睥着下面浑身是泥的小胖子,身后拉着她衣袖的,是满脸担忧的顾尘。
迟倾身量还没那小胖子高,但下巴略微上抬,抱臂往那一站,上位者的气势浑然天成,让人无法忽视。
“我最后说一遍,她拜我父亲为师,就是我师姐。你若听不懂道理,就别怪我用武力帮你明白。”
“阿倾,他是禁军统领的儿子”顾尘扯了扯迟倾的袖子,小声地劝道。
迟倾略微歪头,看向顾尘:“是啊,那又如何。”
许是见顾尘眼中的担忧实在明显,她又拍拍顾尘的肩膀。
“没关系,等你练好了,也能揍他。”
真狂啊。
谢年年笑出了声,真的好想把这个小团子偷走。
但浓雾不讲道理的再次从远处滚滚上前,覆盖了眼前的一切。她强行按下内心的蠢蠢欲动,继续寻着声去找出口。
远处是小女孩委屈巴巴的声音。
“你能不能给我画个好看点的?”身着红色百蝶穿花裙子的小女孩撇着嘴,眼里含着汪盈盈水色,似乎轻轻一戳就能哭出声。
她闭上眼睛,就像静待审判的人,眉头眼角都纠结地皱成一团。
漂亮精致的落梅妆勾勒出她的五官,谢年年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小赵灼蕖。她能确定这是哪件事情了。
果真,三个小孩子围坐在一起,中间摆着牌九。
迟倾听罢,漫不经心地在手边的书页上画了几笔。
“嗯,练了一下,肯定好看。”
随后抬手在赵灼蕖脸上画了一个相对标致的乌龟。
赵灼蕖没感觉到动静了,赶紧从桌子上拿出块铜镜,刚照上就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不还是乌龟吗?我的落梅妆都花了,呜呜呜,你个大骗子——”
她眼中的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哭声震天,引得旁边的顾尘慌忙拿袖子去给她擦眼泪,也不顾自己干净的衣服上染上了墨迹和脂粉。
顾尘把赵灼蕖抱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没事,我再给你画一个。”
而迟倾用手支着头,面无表情地凶她:“哭什么哭?愿赌服输,你是皇太女,更要一言九鼎。”
赵灼蕖一听,咧嘴哭得更大声了,顾尘的衣袖都止不住她的眼泪。
“可我不想做皇太女啊,呜呜呜呜——”
看场面已经无法收拾,谢年年总算明白,为何赵灼蕖老试图去坑迟倾一把。
原来是从小结仇,冰雪团子从来都是芝麻馅的,而长大后凌厉又威严的女帝,小时候是个爱打扮的小哭包。
目前为止,谢年年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这次她主动走进了浓雾里。
“叮当。”是汤匙与瓷碗碰撞的声音。
还是那三个小朋友,只不过都长大了些许。
乳白色的糖蒸酥酪,被汤匙切成小块。
迟倾腰背挺直,动作行云流水,吃得安静又优雅。汤匙都没怎么碰到碗壁。
而赵灼蕖晃着两只小短腿,一勺子下去,与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还想吃。”她嘟着嘴,充分发挥自己年纪最小的优势,朝顾尘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顾尘笑着拿出手帕,替赵灼蕖擦去嘴角的糖渍:“殿下,食不言寝不语,也别玩勺子。”
她说完,从自己碗中分了一半出来,舀给赵灼蕖。
小女孩高兴地拍手,头上的流苏步摇叮咚作响,激动之下更是一脚踢上了桌子腿,整个桌面都略微摇晃了一下。
碗中酥酪跟着起起伏伏,迟倾皱眉,抬头不轻不重地数落。
“君子稳重,行动时玉佩流苏垂而不移。你这样摇来晃去,步摇都发出响来了。”
赵灼蕖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安静下来。
但还是小声嘟囔着:“可是前日里你自己也翻墙摘风筝了,动静比我还大呢。”
迟倾放下汤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她:“我又没带步摇。”
未来的帝王被这歪理难住了,她迷茫地望向顾尘,想得到个答案。
却不想顾尘只是轻笑着摇摇头,点点她的碗:“快吃,下午还有课呢。”
谢年年还曾想过迟倾那些颇为讲究的习惯从何而来,现在看来应该是从小就家教甚严。
但就算如此,也拦不住她翻墙摘风筝。哪怕长大后再稳重成熟,曾经也有一段猫嫌狗厌的童年。
她再次走进迷雾里。
“砰!”戒尺拍桌子的声音响彻在大殿里。
花甲之年的老人在台上吹胡子瞪眼,把戒尺拍得“啪啪”作响。
而台下十几个学生都低着头,有的人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除了赵灼蕖。
她抬首坐在最前排,左右是顾尘和迟倾。
“胡闹!”老人骂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这样驳斥陛下的决定,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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