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遂心微微眯了眯眸子,“听着倒是格外复杂。”
无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面色寡淡地开口:“我早说过,你若不知,那便不知吧。”
池遂心低头轻咳了一声,拭掉嘴角的血丝,眉头紧蹙,“这话是指不重要,还是别的?”
无忧没回,却是皱眉问道:“你这身体状况,是怎么回事?”
“不知。”池遂心语气随意,对咳血这种事似乎习以为常。
无忧眸光沉沉,正欲说什么时,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顿了一下,伸手拽住池遂心的手腕,将她的袖子往下拉了一截。
池遂心腕上赫然嵌着一圈黑色的秘纹图腾,像是某种诡秘的咒印,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尤其扎眼。
细辨之下,这法纹竟像是活着一般纠缠在一起,寸寸撕裂,一层层剥开,露出森森白骨,散发着不祥又绝对强势的气息,像是某种刻骨的烙印。再一眨眼时,这法纹却恢复成寻常的样子,静默无声,诡异幽冷。
“这是什么?”无忧死死地盯着池遂心,尾音发颤。这法纹,有种她熟悉的味道,来自地狱,但同样有种她陌生的味道,让人心生恐惧。
池遂心抿唇不语。
“池遂心。”无忧话里压了几分怒意,顿了片刻不见回应,又握住池遂心腕上的法纹,冷声道,“池止非,说话!”
池遂心抬眸,对上无忧沉冷的目光,蹙眉道:“松手。”
“回答我。”无忧不肯松手,坚持道。
池遂心能感觉到无忧握着她手腕的指尖微颤,像是在忍受无边的疼痛,她原本与常人无异的脸色没几秒便苍白如纸。
这法纹能伤到她,意识到这一点,池遂心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却是徒劳的,无奈之下,她只好道:“你松开,我说。”
“你先说。”无忧哑声道,话里是不容拒绝。
池遂心颇有些无奈,“我不知这是什么,但其中有我自己的手笔,用秘纹藏着一首诗,我可以说给你听。松手,否则我就任你魂归地府。”
这下,无忧果真松了手,她刚从那里出来,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回去,否则再想出来,又不知何年何月。
“千载成空,
我听到亘古未变的梵钟,
高悬洞悉的眼瞳。
青鸟掠过玉山重重,
彼岸荼蘼声颂,
我知你难解情衷。
阳光镌刻行踪,
那一刻,且待从容,
哪怕我身带镣铐,灵魂空洞。”
池遂心悠悠开口,视线紧紧盯着无忧的反应,试图从她身上窥到一些信息。
无忧愣怔了许久,好似有些失神,半晌,才看向池遂心,眸中仿佛蒙着一层灰色的雾气,神秘幽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不过,往后,你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池遂心定定地看了无忧片刻,而后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无忧蹙眉。
池遂心微微歪了歪脑袋,轻声道:“我在想,以前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你好似格外听她的话。”
“错了,我最不爱听的,就是她的话。”无忧微扬起下巴,眼角眉梢透着几分轻慢和冷傲,语调微凉。
池遂心弯弯嘴角,眸中笑意一闪而过,仿佛夜空一瞬盛放的烟火,坠在地上散落成无数星辰。
无忧瞄了她一眼,眸光轻闪了一下,移开视线,接着开口:“不说以前了,说说现在,你是怎么和这里扯上关系的?”
池遂心没开口,只是默默递给无忧一份名谱。
这份名谱是无极门的传承名谱,最末尾写着的自然是周齐这类小辈,而最前面,是一个名字,池止非。
无忧一看到这个名字,便皱起了眉,“不可能,且不论你开山立派的可能性有多高,我就没见过你卜卦画符。”
池止非,字遂心。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几分渊源。”池遂心开口道,“或许,你该看看我的名字下面有没有你知道的。”
“不用看了,就算确实是你的徒弟,我也不认识。”无忧放下手中的名谱,道。
池遂心抬眸,“为何?”
“你一个就够我劳心劳力了,无暇关注他人。”无忧漫不经心地说道。
池遂心眉头微蹙,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好了,说说吧,你是怎么醒的?”无忧凝眸盯着池遂心,“除非你能活数千年,否则……必定是用了什么法子。”
池遂心迎上无忧的目光,语气淡淡,“不知,我醒来,便在这里了。”
要说池遂心的苏醒,确实与无极门相关。
那是一个午夜,喻觉的师父戚茗薇忧心忡忡地在自己房中踱步,她是一位看起来格外随和慈爱的老人,一头白发,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气质优雅,只是此刻眉头紧蹙,显得不同于寻常,面色沉沉。
“师父,您找我有事?”喻觉走进门,一脸疑惑地看向戚茗薇。
戚茗薇看着喻觉略一颔首,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开口道:“跟我走。”
喻觉不明所以地跟在戚茗薇身后,只觉得师父今天好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戚茗薇带着喻觉前往无极门的后山,曲径通幽,在一片密林的深处,荼蘼花盛放,月白色的花瓣一簇簇堆在一起,莹莹如玉,美得仿若梦幻。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强强 古穿今 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