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我该如何好自为之?”
“不要再去勘察大运河,在太守府里待着,最好连西厢房都不要出。”那幕僚说的理直气壮。
“为何本官要如此做呢,是皇帝定我的罪了吗?”
“丞相,您别和他们当真……”太守陪着笑脸,笑的很是尴尬。
另一个着淡蓝衣袍的幕僚上前一步开口了。
“太守,您最好还是将她软禁起来,否则将来不好交代。”那人转头对着我,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儒雅,不过开口说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看在我家太守的面子上,还是敬你为丞相;不过做了什么事,您心里清楚吧。”
“没错,”又一人开口,“你与南蛮国师有往来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些日子就有传闻说,当年葫芦口的事情是你勾结北羌干的,一开始很多人不信,因为当时皇帝亲自给你翻篇了。可是现在,又有证据从京城流传出来。”
“去年春天,皇帝下朝之后晕倒,昏迷了整整五日,整个大兴的街头巷尾都传开了,是北羌探子潜入皇宫给皇帝下药所致的。不过这件事后来一直没找到间谍,我们这些不在京城的人只能干着急。”
“阳丞相,京城现在说,你就是北羌密谋的探子呢。”
长长呼出一口气,嚯,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手段,还是这种水平吗?
这件事的真相刘月盈当时与我说的清清楚楚,现在却被人接二连三翻出旧账,把脏水全部往我头上泼,意图真是太明显了。
胡中立啊胡中立,你还真是深谙三人成虎的道理,不过一直用这招,怕不是黔驴技穷了。
“阳缕,你既勾结北羌,又联合南蛮,欲意何图?你还配做大兴的丞相吗?真是辜负皇帝对你的圣宠隆恩!”那个黄衣服的幕僚非常激动,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胶着在我身上。
“你也说了,这都是流言传闻,这些没有证据的话,谁都可以编造。”理了理其中逻辑,缓缓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有皇帝下的任何一道圣旨吗?说我勾结北羌联合南蛮?”
她不在身边,总该自己去解决一些问题,否则我这个丞相做的也太难看了。
淡蓝衣袍的幕僚听到这话,眼中明显出现了迟疑,尔后还是说:“所以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阳丞相最好在西厢房待着。”
“我看啊,八九不离十,圣旨很快就要到了。”黄褐衣袍的幕僚愤愤接话。
他态度这样恶劣,不把人放眼里,我虽然气,但是明事理。这黄褐衣袍的幕僚极端了些,不过心是好的。他对我出言不逊的前提是信了我做出背叛国家、欺君罔上的事,所以才如此愤怒。
这样的人,赤胆忠心、黑白分明,虽然一根筋,但也好利用。如果妥善处理,让他的政见倒向一边,以后在朝堂上会是个不错的发声筒。我正需要这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笑着问他。
他见我没有恼怒,惊讶了一瞬,不过挺直腰板回答说:“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萧湘是也。”
姓萧?“我记得,去年登科的武状元也姓萧。”
“没错,我正是他的表弟。兄长与你可不一样,他在前线奋力抗击羌人,奋勇杀敌!”
忽略他的后半句话,点了点头。原来是武状元的表弟吗,竟然在青州做幕僚。
是个可用之人。
之前的气氛太过剑拔弩张,再加上我想知道最近诡异的气氛,听着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青州太守在一旁没插上话。现在将话全部挑明之后,冷了场。
太守面露难色的看着我,打着圆场:“丞相,既然皇帝没有圣旨过来,这一切传言都不作数;我的这些幕僚都是大兴好,也是替我着想,您别……”
“没事,我知道,不会让你为难。”她这样给我面子,总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一线运河还有一月余就能通航了,我也不着急了,最近索性没事做,就待在西厢房里修养身心也好,运河监工的事还要麻烦太守多关注。”
“是吗,如此,甚好甚好。”太守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外面流言看样子是传的沸沸扬扬。这样做,大家都不难办。
胡中立为了把我踩死真是煞费苦心,将之前的陈年旧事纷纷再拿出来说。就算我能逃过一劫没丢性命,也一定是臭名昭著,再也没了声誉。
清高的文人雅客往往把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他看来挺懂的。
可惜了,他不了解我。
我不是清高的文人雅客,所以名誉对我来说也不算太重要——还不如刘月盈的一次信任。
他在京城权势威望数一数二的厉害,刘月盈暂时还不能替我说话,我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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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的这个一线工程真是命途多舛,它最终还是不得不暂停修建。原因很简单——北羌与南蛮同时对大兴发起进攻了。
这两天外面乱的不行,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暗中谋划好的。
青州离北方四镇最近,首当其冲调了许多人去前线,或是参军编入队伍,或是在后方运输粮草、烹饪食物。
战况紧急,哪里还有人手和物资供的上运河修建,哪怕再快就能修好,现在也只能停下。
我现在已经没有事情能够插得上手,皇帝也没有任何消息,只能待在西厢房里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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