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有点在意。
柳如卿走在季甜前面，出餐厅的那一刻，季甜眯起眼低头避开过于刺眼的光线。
她看见脚下柳如卿的影子向她的方向投来，遮住了照在她身上的阳光，像是一片无言的温柔。
季甜刚平复下来一点的心跳顿时又有了加快的趋势。
“季小姐要去哪儿，我开了车，正好送你一程。”
柳如卿走到街道上，微微侧过身看向季甜。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季甜拎着甜品的手和柳如卿碰到了一起。
冰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盒触到季甜屈起的指节，此时手背上又传来了柳如卿的体温。
柳如卿的体温比季甜略低，和冰袋的凉意混杂在一起，在初夏正午过于灼热的太阳下，让季甜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来的更舒适一些。
“我要去xx路，会不会太麻烦柳小姐？”
季甜本想拒绝，但听到柳如卿的问话，她的嘴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报了地址。
“我打车也可以的，果然还是不……”
“没事。”
柳如卿笑了笑，语气温柔却坚定，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意味。
“让我送你吧，嗯？”
“……好。”
于是季甜晕乎乎地来到餐厅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了柳如卿的车。
她坐在副座上，回过神的时候，柳如卿已经伸出手替她系好了安全带，蛋糕盒也放在了后座。
“我开了空调，冷的话记得告诉我。”
柳如卿开的车是某个以安全性能高出名的牌子，季甜在电视上看到过广告，价格不算亲民，但和之前沈钺冯歆、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林苏开的那些车比起来，低调得让季甜异常安心。
“不会，很凉快。”
季甜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柳如卿却笑了笑，一点也没有不耐心地回道“那就好”。
餐厅离拍摄的横店有差不多半个小时车程，季甜见柳如卿没有开导航，似乎挺熟悉路线，忍不住问道：
“柳小姐去过哪里吗？”
“那边的话是第一次。”
柳如卿开车的时候戴着眼镜，季甜知道那是平光的。
她只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视线。
总觉得心跳又在加快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常来S市，只是最近工作都在这边，熟悉一下也好。”
“可柳小姐好像很熟悉这条路的样子？”
柳如卿对季甜几乎是有问必答。
“刚才抽空看了一眼导航的地图，应该没有错。”
“柳小姐的记性可真好。”
季甜感叹道。
“季小姐的记性也很不错呢。”
柳如卿轻笑道。
“之前在《下一站，攻擂》里的表现可是让我的学生之间都议论了好一阵子呢。”
“柳小姐也看过了？”
季甜有点意外。
“嗯，很精彩的比赛。”
柳如卿赞叹道。
“季小姐果然令人佩服。”
“谢谢。”
被柳如卿这样的人夸，季甜有种曾经被导师夸奖的感觉。
毕业这么多年了，倒是有些新奇的体验。
季甜没忍住，笑了一下。
柳如卿余光瞟到了季甜微弯的眼睛，和嘴角那个浅浅的梨涡。
天真的模样和几年前，米国夜晚的街头，一个人乖巧地坐在长椅上，捧着啤酒喝得迷迷糊糊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还是和那时候一样。
让人看了就心软，只想抱回家养着。
最好是睡在一起，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捞进怀里。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季甜听到柳如卿忽然问道：
“说起来，季小姐是B市人吧，当初怎么没有选B大？”
“这个是……”
季甜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选了S大，虽说也是因为S大物理系是国内最好的，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当初以为沈钺也会报S大。
但这个理由季甜不打算告诉别人，反正都和沈钺没关系了，以前的事也就不拿出来膈应人了。
她只说道：
“是因为想读物理系，听说国内S大最好，所以就报了它。”
“原来是这样啊。”
柳如卿轻声道。
“要是我回国早几年，又选了S大的话，说不定还能遇到季小姐呢。”
“然后当我的老师？”
季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趣道
“那我怕是每节课都得掐着点去抢第一排了。”
还在剧组的时候，刘恣跟季甜闲聊时提过，柳如卿的课虽然出了名的难过，但依旧总是爆满。
“如果季小姐来的话——”
柳如卿回道。
“就算是讲一天课，我也会很乐意的。”
季甜只当柳如卿是在特意附和她，没有发现对方语气中的认真，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是在开玩笑。
……
…………
柳如卿说的记下了路并没有夸张。
车子一路顺利地开到了横店，比季甜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不少。
“今天谢谢柳小姐了。”
柳如卿将车停在路边一个空车位上，季甜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下车，却看见柳如卿熄了引擎，拔下车钥匙，也走下了车。
“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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