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想,最初决定前去沃多,就是这位法师的指引。而如今,他又要把长笙送去艾格特,而且是那么的急促。
“我有一种预感。”蒋筝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棋子,毫无知觉地走着别人早已布好的局。”
这一路,不像是毁灭龙骨,更像是在帮助黑龙更快的破除封印。
“棋子猜出真相了,往后的路就不走了吗?”盲反问。
“……”
“祭司绝不会任人摆布,只要我们做到她交代的事,剩下的,她会做得比谁都好。”她说着,转身走向客房,不忘沉声低喃:“棋子也有失控的一天。”
或许吧。
蒋筝闭上双眼,想要打个盹,却无奈疲惫的身体干扰不了活跃的思绪。
在入云塔上清醒之前,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或者说,那不是梦。
她在一片混沌中迷失了自己,最后遇到了一个人,说愿把力量交给她,只需她向一个人带一句话。
醒来后,她记起了那人的身份。
菲尼克斯,两千年前,被千叶流砂亲手杀掉的不死鸟。
——在你的记忆里,我看到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是爱是恨都该烟消云散了,她却一直惩罚着自己……
——如果,你还能再见到流砂,请代我转告一句话。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一丝仇恨,温柔得仿佛要将两千年的爱恨苦痛都一笔勾销。
她说,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你自己吧。
蒋筝睁眼,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想起了远方的千叶流砂。她本该死了,却还活着,每一天都承受着比死更重的痛苦……那些可以保护他人的力量,是那么沉重。
不管怎样,这一路都要陪那个倔强的孩子走下去,不是吗?
她看见月下朝自己快步跑来的长笙,下意识起身相迎。
“回来了,这么快。”
“没什么好说的。”长笙笑了笑,“他让我放心去,塔兰有他。”
她早在之前寄回的信中说了黑龙之事,塔斐勒凝重的神色意味着他什么都很清楚,其余的事,早就无需多说。二哥让她不要信任塔兰的任何人,也许,如今的塔兰早已和当初不一样了。
“我说……你二哥除了这些话,就没说别的?”蒋筝不禁好奇。
长笙沉思片刻,忽然快步向着冥络的书房走去。蒋筝连忙跟上,直到走至书房窗边,长笙才停下脚步。
她愣愣地望着窗内那一盆特别普通的花草,绝对不是当初她与冥络一同种下的那株……可花盆的样式,却熟悉得让她有些心慌。
“这……这是当时,当时……”蒋筝不禁皱眉,下意识握紧双拳,道:“路雷克房间里……”
那种名为魇昧的魔种,当初就藏于这样一盆极不显眼的花草中。
不,不一样,只是同一个花盆罢了。
这是一个暗示!
——如今的塔兰没有信任可言。
塔兰的人不值得信任了……
大哥……如今的塔兰,又有多少人像当初的大哥一样被魔物控制。
不管罗恩值不值得信任,她必须抓紧时间,结束这一切,不能再让黑龙继续为祸艾诺塔!
“阿筝,我知道你不信任罗恩大人,可时间紧迫,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蒋筝点了点头,道:“听你的。”
***
远处,入云塔上,年迈的法师□□着复杂的咒语,运行未经王者意愿的传送之阵。
塔斐勒掐算着时间,等待着一人的归来。
弗兰格不负所望,带回了他要找寻之人。
他将贵客送入事先请人布好了阻绝一切外物结界的房屋,转身面色沉重的看向了弗兰格。
“你这么望着我,我有点心虚。”弗兰格挠了挠头,似乎想借此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
塔斐勒拍了拍他的肩,将一物塞入他的手心,道:“帮我收着吧。”
“这……”弗兰格不由一愣,“这女人的玩意儿……咳,不会是那精灵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塔斐勒笑而不语,只拍了拍弗兰格的肩。
“这东西给我做什么?别人给你的。”
“大难当头,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我不能总惦着,不是吗?”
“诶?那……”弗兰格茫然了片刻,震惊地指了指身后贵客所处的房间,道:“这,这这这……你不会是要以这种方式了断吧,这也……也太……”
塔斐勒将他的话语打断:“还记得我的命令吗?”
——带他来见我,事后杀之,无需再次汇报。
弗兰格咽了口唾沫,道:“记得。”而后,神色冷峻,手作刀状,抹了一把脖子。
“还有呢?”
“啊?”弗兰格一秒懵逼。
还有啥呀?
“好好想。”塔斐勒说着,转身走入房中。
弗兰格站在屋外想了片刻,终于记起。
塔斐勒曾说,凡事都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那是命令。
弗兰格不知发生了什么,却隐隐感觉,塔斐勒再从这间屋中走出时,一切会都发生变化。
***
沃多,生命树。
“几千年了,你看看。”
“入云之塔压不住我的心,无望之海葬不了我的意,那滚烫的熔炉,烧灼我的身躯太久了,我依然活着!你看,这棵垂死的树,还能断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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