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在亥时前回来的,入殿就见到歪在小榻上入睡的皇帝,疾步走过去,推推她的肩膀:“怎地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方睡就被唤醒,极为难受,卫长宁抬首看她一眼,眼睛又眯上了,君琂继续拍了拍她:“去榻上睡。”
“不去。”卫长宁半醒半睡,见到君琂的容颜,想起自己生气的事,委屈道:“我入夜过来,就看不到你,白日里与他在一起,也不晓得去太极殿看我,入夜也不见我。”
又开始吃醋了。
“我哪里不见你,这不回来了。”君琂摸摸她的脸,方觉这人困得不行,就带她到榻上躺下。卫长宁不肯了,盘膝坐在榻上,气道:“要么天黑后,你不去管他,要么送出宫。”
君琂失笑:“莫要胡闹。”
卫长宁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依不饶,道:“你选不选?”
君琂一旁沉默,目光冷下来。
卫长宁见她就要生气,睫毛颤了颤,不甘心道:“你是我的皇后,不是别人的,我回来,你都不见我,那我明日就、就……”
“陛下要如何?明日不过来了?”君琂试探道。
她明明知晓是何意,偏偏还问,气得卫长宁胸口起伏,“对,不过来。”
“也可,近日事务繁忙,陛下可留在太极殿。”君琂望她一眼就侧过身子,不愿纵她这爱吃醋的毛病。
她不理,卫长宁就更加气了,这次不妥协,也不理她,翻过身子就躺下。
殿内瞬息就安静下来,君琂看着卫长宁倔强的背影,无声摇首,自去外间吩咐事宜,回来后,卫长宁依旧不理她。
这次,约莫很有骨气。
君琂失笑,躺在榻上,侧身看着卫长宁,不自觉摸上她的肩膀。肩膀消瘦,掌心摸到的都是骨头,她道:“你瘦了。”
开朝数日,发生这么多事,人如陀螺般旋转,白日里脱不得空,太后身子也不见好,卫长宁两边忙碌,都不知休息的滋味了。
也只有回长秋的宫的时候,才会觉得舒服些,只是先生为她营造的安馨氛围,被个奶娃娃抢去了,她生气,不去理睬君琂的话。
君琂听着里侧的动静,久久不回,就知晓她的倔脾气又犯了,不好将人晾着,做了皇帝,性子也不好了。君琂有些怀念君府内软糯听话的小侯爷。
她伸手去摸时,不料卫长宁自己转过身子,覆于她的身上,‘恶狠狠’道:“先生欺负我,我总得在旁处寻回来。”
说罢,手伸进君琂衣衫下,眸色闪着坏笑。君琂明白她的意思,没有说话,卫长宁知晓她不会拒绝,放心大胆地褪下衣衫。
她今夜有些急躁,带着气性,没有往日的温柔,叫君琂有些受不住。
一夜纵情,皇帝早起去上朝,君琂起得比往日略有些晚,她懊恼地扶额,醋坛子翻了,约莫一发不可收拾。
起榻后,她坐于铜镜前,一抬眼就看到颈间红色的印记,拿木梳的手顿住,幸好宫人未曾入内,她今日哪里都去不得了。
她随意梳妆后,就在殿内翻着永安宫送来的宫内账目,太后病了,一切事宜都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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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的皇帝,让人去请沈从安,带着他一道去永安宫。
她随意找了由头打发碧澜去办事,殿内近身侍候太后也被遣走,此时太后正在午睡。膳后的汤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物,沈从安的安神药最灵了。
宫人屏退后,卫长宁与沈从安入内,隔着纱幔,她将太后手腕置于帘外。
沈长安一脸不屑,做了皇帝竟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一面暗骂,一面伸手去探脉。
卫长宁等着,见沈从安的神色从不屑转为凝重时,她心中颤了颤,碍于太后沉睡,不能说话,只能等沈从安切脉后,再说。
片刻后,沈从安收手,朝着皇帝颔首,再与她一道退出去。
沈从安从未有过的沉重,让皇帝有话也不敢问,出了永安宫,他才道:“太后病情与脉案不符,脉案写的是风寒,而太后却是沉疴难治。”
“与脉案不符?”卫长宁震惊,对于医术,她并不懂,胡乱猜测道:“是不是太医写法与你不同,造成误差?”
沈从安难得的没有怼回去,道:“风寒与顽疾,太医从医多年,断无将两者弄混的道理,除非他是故意而为之。”
卫长宁皱了下眉,没有去深究,只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沈从安摇头:“我是大夫,不是神仙,陈年旧疾本就难以治愈,加之这些时日的拖延,我没有办法,且不会去治,老夫不救将死之人,怎么医治都会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当年卫长庚之事,沐云怨恨他,这些年来,他就立下规矩,不救将死之人,皇帝拿刀架他脖子上,也不救治。
他慌忙跑了,留下皇帝在深深宫道里,望着今日的晴空,脑海里乱成一团,太后身子每况日下,谁会去改脉案?
亦或是太医故意错写脉案?
她迷惑不解,意拿太医过来问罪,又觉得这个办法不妥,不如让人去盯着太医,再作打算,不好惊动他们。
至于太后的身体……
皇帝召来蒋怀,蒋家兄妹情深,胜过她这个半路回来的女儿,眼下挫够蒋家锐气,适可而止。
蒋怀被召,心生忐忑,猜测皇帝为的还是相位一事,他沉默不言,皇帝先开口道:“舅父可知太后身体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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