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得出这个消息对他造成了打击。他无意识地举起空杯子往嘴唇上放，像是要喝下不可见的酒：“没错，所以我才会这样到处搬家。每个地方都不会住超过一周，从一个郡到另一个郡，从城市到村庄。我已经有了不少经验，通常来说只要挑选好空的麻瓜住宅、不被麻瓜目击、离开时记得消除痕迹，就能不暴露踪迹。”
“这就是你想要的悠闲人生？霍拉斯，不觉得对一个老人来说太勉强了？”邓布利多继续劝说，“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例如回到霍格沃兹。”
“那你要怎么解释那些每年进霍格沃兹教书的老师？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还从自己的渠道打听到有人死在岗位上！就说去年那个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那个魔法部副部长，她现在都还没从圣芒戈出院，我可不想回去后一年不到就赔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您想要讨论乌姆里奇，我想我很有发言权。”佐伊说，乌姆里奇的名字刚从斯拉格霍恩的嘴里提出来，她就皱起了眉头，“要我说，她根本就是罪有应得，非要强行干涉霍格沃兹的事务，还利用权力折磨别人。”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随便提了两句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追究她将一种效果近似钻心咒的咒语作为惩罚人的手段？她这种人居然没在阿兹卡班待着真是奇迹！”
“这臭婆娘还做过这种事？”斯拉格霍恩怒气冲冲地说，那怒火不似作伪，“世道真是变了，什么时候起连这种人都能够在霍格沃兹教书了？”
“所以你就报复她了？”斯拉格霍恩问佐伊。
“没有。她只是在使用权力的时候‘不小心’被反弹的咒语打伤了而已，对乌姆里奇教授遭遇的意外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深深的难过，我还想去探望她，只是医院方面说还不能探望病人。”佐伊面色如常地说，哈利转过脸去，没让斯拉格霍恩看到他脸上古怪的笑意，毕竟麦格教授已经努力帮他们把事件定性成了现在这样。
“当然，如果我能有这个机会，我会的。”不知为何，佐伊又补充了这么一句。斯拉格霍恩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霍拉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邓布利站起身，语气温和地问。斯拉格霍恩露出兴奋又期待的表情，一看就是希望邓布利多能赶紧从他家离开，“请问卫生间在哪里？”斯拉格霍恩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不满地指了指门廊。“从那边走，左边第二个门。”
邓布利多一离开，斯拉格霍恩立刻露出沉思的神色，不再坐着，而是在原地转来转去，也不看其他两个人。
“斯拉格霍恩先生，我想知道您拒绝邓布利多邀请的理由。”佐伊突然开口道。
“这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不想把以后的人生全都浪费在教学生上面。”斯拉格霍恩叹气，“对了，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我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识破您的原因，但我只是一种直觉，觉得那副场景很不自然。”佐伊一面组织语言，一面把当时的想法告诉斯拉格霍恩，后者听完皱着眉想了很久。
“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很直接地说，“居然说是因为感觉不到当时的场景所蕴含的个人意志？说真的，要是换个人这么跟我说话，我肯定不会相信他，只会觉得他服用了喷嚏草的粉末，因为——”
“这种植物是迷乱药或者迷惑剂的成分之一，服用它的粉末会使人鲁莽急躁、胡思乱想、神经紧张。”佐伊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然后她就对上了斯拉格霍恩惊喜的眼神。
“嚯！”斯拉格霍恩搓了搓手，“我一点都不奇怪你能回答这个问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你母亲？你肯定继承了她的优秀才能！”
“每个人都这么说。”佐伊苦笑，这种话可不会让她多开心。
“再来一个，你能告诉我火蜥蜴血的作用以及获取方式吗？”他迫不及待地问。
“火蜥蜴血中蕴藏着很强的生命力，它是许多强化药剂的必备材料，还拥有良好的治疗效果。效果最好的火蜥蜴血通常要等到四月份之后，找成年的火蜥蜴并观察它们交配时的状态……”等佐伊说完，斯拉格霍恩摸了摸厚实的下巴。
“你喜欢魔药课吗？”他亲切地问，佐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的老师是谁？”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是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佐伊认真地回答。
第十七章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下）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拉格霍恩沉思着，像是正在脑海中回忆与这个名字相匹配的脸，“有点印象，他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一个很安静、很阴沉的男生，他熬药剂的手法很不错，但我们没有过课堂以外的交流。”他呵呵笑道，“老伙计西弗勒斯肯定不太好相处，是不是（哈利讽刺地弯了弯嘴角）？我以前试着邀请过他，但他根本不打算到我的俱乐部来。”
“您的俱乐部？”佐伊不动声色地问。
“我正想和你们说起它呢！”斯拉格霍恩得意地摸了摸圆滚滚的大肚子，“我同样邀请过莉莉和麦克斯，虽然两人都答应了，可惜的是她们很少来我这儿参加聚会。”
“可我妈妈难道不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吗？”哈利惊讶地问，看起来并不相信她会乐意跟一群斯莱特林学生搅在一起，即使他曾在斯内普的记忆中看到她也会为斯莱特林学生出头，而不是个狭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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