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然要,您发过誓了。”麦克斯把视线从沉睡的婴儿身上移开。
“即使是牢不可破的誓言,空子也不难钻。”邓布利多说,“它可以约束言行,但没办法约束心灵。”
“我会让傲罗们进来,带走他们,让这些麻瓜能平安回家。”邓布利多紧了紧怀里的毯子,“这孩子有点营养不良,她太轻了。她叫什么名字?”
“佐伊。”麦克斯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回答得漫不经心。她不时地将视线往窗外看,透过窗帘的缝隙,能够看到穿黑斗篷的人焦虑地走来走去。
“是个好名字。”邓布利多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婴儿稀疏的头发。
“您比我会抱孩子,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她可没这么给面子,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我有弟弟妹妹,而且我也不是白白长你这么些年。”邓布利多看着她,“从这里走出去吧,麦克斯,你别无选择。”
“我讨厌被他人决定自己的命运。”麦克斯傲慢地说,“我的人生是一个玩笑,但我可以让它只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自己决定这个玩笑的结局。”
“想想佐伊。她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见证她的成长吗?”邓布利多悲哀地看着她。
“我和她会见面的,在不远的将来,如果我成功了的话。不用您操心。”
“你会毁掉她,她也会毁掉你。一个身体里不可能有两个完整的灵魂!”
“她会恨我,这不是很好吗?”麦克斯轻笑,“我也恨父亲。或许我们之间这样才是正确。”
“教授,您最好做好准备,汤姆是个很缠人的男人,他不会喜欢寂寞地待在地狱的。您为什么不去了解一下黑魔法?我知道有一本书很适合入门……《尖端黑魔法解密》。”
“感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教授——这也许不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
她举起魔杖的那只手穿透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那也是一只手,想要下意识地拉住她的胳膊的别人的手。“没能守住诺言,接下来的路你就一个人走吧。你能做得比所有人都好,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教授,我还挺喜欢这根魔杖,请您务必要销毁它,这是我的东西。”
“阿瓦达索命。”从那根指着她自己的魔杖里,绽放出惊人的绿光。就连整个世界,都仿佛要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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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极深的幻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眼前便浮现出熟悉的景色,自她入学之后,几乎每年都要造访这里。试探着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脑袋有所回应,在枕头上蹭了蹭,四肢的神经仿佛被切断了,沉重得像是巨石。
她昏迷时睡的这张床显然被刻意移动过,被放到了昏暗的、远离阳光直射的位置。胸口像是被压了重物,只是轻浅的呼吸都觉得不畅。喉咙很干,声音不能很顺利地发出来。
佐伊还想多观察一下周围,脑子里却猛地袭来阵阵剧痛,像是有人对她施展了钻心剜骨,又将痛苦完全地作用在大脑上。她只觉得眼中的世界出现了层层叠影,时不时地便会闪现出耀眼的绿光,又或是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男人、老宅、草地、男孩、猫、两位教授、伏地魔、罪恶、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她想吐、想尖叫,但嗓子很干,只有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竭力保持清醒,哪怕晕过去要更轻松。
“佐伊?”脚步声刚停,便响起玻璃落在地面上破碎的声音,那人的声音颤抖,“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她醒了,天哪!”
佐伊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她对着又惊又喜的赫敏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个细小的笑容,希望她能安心,但她这么做之后,却注意到赫敏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庞弗雷夫人很快也来到这边。
“她在发抖!”她听到赫敏对庞弗雷夫人喊道,“求您帮帮她!”
佐伊已经没有余力去关注庞弗雷夫人的检查,她能够摆弄的部位又增加了一些。她也回应似的握住赫敏的手,就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已,当她看到赫敏的脸后,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么多、那么杂的思绪,居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脑袋的疼痛依旧没有停下来,但她也已经不害怕了。
等庞弗雷夫人诊断完毕,为她开了一副特别苦的药,光是闻到那股子混合药草的味道,佐伊就只想把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上锁,但赫敏可比阿拉霍洞开要有效得多,她无法拒绝赫敏拿着杯子凑上来,最后还是哭丧着脸把它喝掉了。
庞弗雷夫人的药效向来立竿见影,四肢温暖起来后,她总算是能驱使自己疲惫的躯体。虽然还很虚弱,但也能开口说话了。
“你已经昏迷了快一周。”赫敏正在仔细地帮她擦汗,湿润的手帕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很舒服,虽然没有清洁咒的效果快,但能让人放松下来。
“当时你在球赛的观众席上晕倒,我急得发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庞弗雷夫人都束手无策……”赫敏的嗓音低沉,“后来芭芭拉教授找了过来,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但她不肯告诉我,只是让我等待。”
佐伊叹气,她知道赫敏肯定会问她的。她抬手握住赫敏抓着手帕的那只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知道赫敏这段时间一定很不安。
“给我几分钟,好吗?”她诚恳地望着对方的眼睛,赫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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