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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沉沦资讯_徐飞白【完结】(113)

  韩临夹肩缩背地抖了抖。那只不过年轻人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的错觉罢了。

  上官阙凑得很近,韩临便学着从前闭上了眼睛,却听上官阙命令:“睁开。”

  见韩临不肯,上官阙又说:“听听声音,工人就在楼上修屋子。”

  韩临浑身一紧。

  “窗户开着呢。你从邵竹轩书上学着女人念的那些,我看是有男人回应的。”上官阙耳语似的,“那时候你说,我应不上来,如今叫着你的名字,我将男人的回应大声念出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听到?”

  韩临眼圈红了:“你疯了吗?”

  “这有什么?反正我分桃断袖的流言人尽皆知,我也不怕给人知道我上的是……”上官阙的指腹沿着韩临喉结上滑:“我的师弟,我的副楼主,我的刀圣。”指腹最终落到韩临眉心,声音陡得低了下去:“睁眼。”

  韩临听话地睁开了眼。

  面前便是红唇簪花的上官阙,这张脸凑近了,更是一种冲击。

  “又起来了?”上官阙惊讶道,伸手握住韩临,笑说:“你可能真没羞耻心。”

  韩临拼命地想压下去,可是男人这里并不受自己控制,何况他眼前的是穿了裙子,女子模样的上官阙,鼻尖是一抹微苦的牡丹药香。他在上官阙面前,愈羞耻,便愈难抑制。

  上官阙倒是很高兴,在他唇上亲了亲,便又进入了他。

  楼上叮叮咣咣不知又在修什么,韩临不敢为后面的东西发作,只得朝楼上的响动发牢骚:“这些屋子一不漏雨二不漏光,你究竟在乱动些什么?”

  “修湖暂时用不到他们,工钱还是照给,红袖就让他们来收拾收拾房子。”

  韩临听是红袖的意思,便不再朝楼上的事发牢骚,转向上官阙要挖的湖撒气:“一个破湖,究竟要修到什么时候?”

  “林木前段时间栽植好了,现在只差凉亭。”

  “不是一直在修亭子吗?你难道要把一圈都建成亭子么?”

  “我想着钓鱼会舒服些,你要是不喜欢,剩下的凉亭就不修了。”

  韩临咬牙切齿道:“你费尽心思修这样一个湖,兴师动众到刘宜晴都找了道士,算湖挖在哪里合适,讲究得要命,我怎么敢去钓鱼。坏了你的风水,又要怨我。”

  “十一公主是想请那道士将公主府布局算一遍,就先拿这里练手。我不信这些。”上官阙扶韩临坐起来,一面动他,一面在他耳边道:“挖这个湖,本来就是给你钓鱼用的。前两天刚放过鱼苗。”

  韩临望过去,这日的天晴到离奇,湖水映着碧蓝的天,四周凉亭不久前刚刷过一遍红漆,新得刷亮,简直像办丧事的宅门前贴的喜字,红得惊心动魄。

  韩临望着湖水和凉亭,一时呆住了。

  他称不上喜欢钓鱼,技术都比不上一般的大爷,他蹲到河边去钓鱼,起初是在猜花剪夏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有享受过等待与咬钩,可大多时候,他钓鱼都是为了躲上官阙。他不想看见上官阙,却没想到上官阙竟然为他挖了湖。

  好半晌,韩临终于还是撇过脸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既然存心折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好?”

  上官阙笑了一笑,口吻很轻松:“后院反正荒着,也不费多大的事。”

  “修了半年了,还不费事?”

  “有空的时候看看建筑的图纸,看看木材,选选鱼种,再到后院跟跟进度而已,湖不用我挖,林木不用我栽,亭子不用我动手去建,不费事的。”

  上官阙有些不明白韩临为何这样激动,他只是想着,韩临喜欢钓鱼,刘宜晴又说他家后院大小够修个湖,于是他就在家中给他建了一个,总归是他的人,他不想韩临给日头晒伤,于是就建了亭子。这就和韩临喜欢咸辣的菜,他就从川蜀找来个厨子一样,不过是留意了一下的无意之举,举手之劳,更不求回报,倒不曾想过会掀起这样的波澜。

  实际上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一有好事就想到他,就连下雨天飞了满天的蜻蜓,都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对方,遑论做些让他快乐的事了。

  韩临却分不清这样的行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可是无论是哪样的,总叫他在心中怀疑,会不会上官阙没有那么的坏?会不会上官阙又是他师兄了?

  他师兄当年多健全呀,要是自己不执意拉他到龙门会,会不会上官阙就不会被打击诽谤扭曲成这样?会不会上官阙还是从前他的师兄?他简直是硬把上官阙拽入红尘跌撞的,他后悔死了。

  上官阙显然是喜欢着他的,喜欢着他的同时却又要折磨他,变着法儿地折磨,折磨完他又要抱他亲他上他。仿佛在试他的耐心还剩了多少。可上官阙难道不知道耐心这种东西是会一点一点消磨的吗?

  视线略收,便扫到镜中映出的交媾,不好的回忆叫韩临顿时僵住,垂下眼睛,把脸偎贴到上官阙颊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提防又恐惧。

  上官阙没有强求他,把他抱得面向自己。

  总共做了三四次的时候,上官阙将他推倒压了上来,随即一缕长发垂落下来。

  韩临想不通上官阙究竟是怎么了,但是隐隐知道是自己将他引进这条死巷的,昏乱之下,只觉好似长发好似一根黑绳,他简直恨不得拽来黑绳上吊自尽,他死了,上官阙会不会回到正常?

  他伸手便去够,无奈手指酸软,只触到便已耗尽了力气。可他仍是不甘心的,被撞得在软垫上乱摆,手指都还要圈绕那发稍,想着若手指是自己的脖颈该多好。

  直到韩临昏睡过去,上官阙给他擦拭穴口时头皮一疼,才发觉他指上缠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他坐过去到韩临身边去拆下头发,又见韩临脸上乱沾着头发,便伸手去撩整,韩临却无意识地把脸贴向他的手。

  这又让上官阙想起二妹小时候养的那只狗,二妹学绣花的时候,那条狼狗总要扒扒二妹的腿,跳起来,拿脑袋去碰二妹的手,要她摸摸自己,乱跳几次扎到绣花针都不收敛。

  都到如今,韩临受过那么惨的教训,倒还是不由自主地亲近他。养了十年的习惯,想也不能轻易改掉,上官阙一阵心甜,低下脸欢喜地亲了亲他。

  抬起脸来,便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上官阙端详一番,无奈地摇头自语:“真是你喜欢的模样。”

  上官阙偏转过脸,手指捏住韩临下颌轻轻摇了摇,笑着说:“我让你喜欢上我不难,毕竟你的喜欢又不是难得到的东西。”

  上官阙起身去拿来水罐,倒了杯蜜水,却不喝,只是闻味。

  “再美的诱惑,总有看腻的时候,何况是相貌,一样会凋谢的花。”上官阙垂眼自嘲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会喜欢你多久。”

  “可我只要一想到,不知道多久之后我不喜欢你了,不要你了,你会落到谁的手里,我现在就嫉妒得发狂,想把所有能接纳你的人都杀了。”上官阙摘下韩临手腕上戴了两年的红绳,俯到韩临耳边呢喃道:“我不准你被放走,我不准有一天我不喜欢你。”

  ……

  韩临醒时日色向西,一睁眼便见倚镜的人正在把玩红绳,裙上还有干涸的白斑。

  那红绳看着倒很熟悉,韩临举了举右手,已经空了。

  上官阙这时候注意到他醒了,递来一碗倒好的水给他,又替他把红绳戴回去:“这红绳是你去年冬天从哪里得来的?”

  “那时候你不肯再给我穿红豆了,我就到街上随便买的。”韩临随口应付,对于他突然询问总有些不自在,又说:“之前也不见你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当年听说你被捉,当场就吞嚼那串红豆,犯怵。后来看你不喜欢我管得太多,有些细微末节,能顺着你的,就都顺着你了。”

  心难免为他这话柔软了,韩临喝完蜜水,下半身用得太过,一时间起不来,索性挨蹭着把脸贴到上官阙的大腿上,张着眼睛看唇上还留有残红的上官阙,突然说:“以后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上官阙又倒了一杯蜜水,品尝起来,只是歪头问:“你尝到这种蜜的时候,不会熟悉吗?”

  韩临已在轻轻亲吻着他雪白的腿,这时候听见这话,只摇了摇头。

  “这是凤凰花蜜。”似乎是怕他忘了,上官阙又补了一句:“你日日送姜舒的那种花,还记得吗?”

  韩临回味着,想来那天在门下亲他时唇上的蜜,应该也是这凤凰花蜜,一阵虚弱,抬起眼来:“耍我就那么有意思吗?”

  “半年不到啊。”上官阙感叹。

  韩临偎在他腿上眯着眼:“都已经过去了。”

  上官阙笑着道:“你眼光不差,这蜜的香味很不错。”

  即便如此,韩临也懒得从他腿上起来了,放空脑袋搓他裙上自己的白斑,毕竟要洗的时候还得解释。

  却又胡思乱想着上官阙怎么跟人解释他房里女人的裙子,又想着他或许直接扔掉了,索性就不搓了,此时又来了新问题:“这裙子怎么得来的?你去买还是托谁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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