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望着床顶缓口气,轻轻点头。
还是疼,韩临眼睛都湿了,干脆就着翻身,两膝分跪在上官阙腰侧,换成骑坐的姿势:“我自己来吧。”
不知是哪处巫寨的衣裳,又是盘扣又是系带,穿都嫌麻烦,如今早忘了怎么脱了,起起落落扫来扫去,韩临嫌太长碍事,索性牙咬着衣摆。
本意是自己掂量轻重,少吃些苦,结果事与愿违。可惜老天一向喜欢和韩临作对。
低头望了上官阙一眼,见他做了个抱歉的口型,韩临抿紧嘴唇,有些自暴自弃,深吸一口气。
腰却被握住,上官阙放倒韩临,俯身捂住韩临的眼睛接吻,叫他更专心。这个尝试奏效,缠吻中韩临的身体稍卸抗拒。时隔多年,上官阙再一次被韩临全数接纳。
从后看去,佛珠背云压过背骨衣衫,陷入脊沟,显出腰背的线条。
上官阙翻身靠坐在床上,又把韩临摆成骑坐的姿势。
韩临早就发现这次他有意要自己主动。
前面那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来了,如今韩临也懒得有什么翻脸的想法,试了几次,觉得后面不再如方才那般滞涩,便大方地撑着上官阙的肩。
他不惜力,十来下就听上官阙呼吸沉了,一阵天翻地覆,给扳着胯摁回床上。
上官阙倒不怪韩临,他再清楚不过,他师弟太会惹人生气,倘若有什么不乐意,旁人休想在床上好过。譬如韩临在床上一贯没什么动静,有动静多半是心血来潮吓死人的话语。方才那般,只是有些不知轻重。
眼下被按着,韩临如故,沉默不语,喘息声很轻,但好在是配合的,虽说总是迟了半拍,稍显生涩,可是很努力。就像好多年前的头几次,如今还多了生动。
衣衫是蓝缎质地,此刻浸汗湿了,黏贴在韩临身上,滑软缎面刺出腰胯的骨棱,又显出腰腹间薄肌的轮廓。
缎面随汗粘在身上,扯松了衣领,韩临仍难受发闷,分神去解暗扣扯衣带,哆嗦中又给扯紧成死结,折腾半天,心烦之际,要强行撕裂布匹脱去,上官阙不让,哑声说:“日后你还要穿。”
韩临抬脸:“啊?”
随后明白他的意思,韩临讪讪松了手,咬牙忍住骂声。
低眼见清俊的脸上浮现这副神态,上官阙倒笑了一声。
床太窄,韩临怕掉下床,改攀住上官阙颈脖,又过半晌,小声喊轻点,没有得到应答。
此间浮沉,上官阙有些神昏,听见喜欢人的声音,去找韩临的嘴唇,连吻都接得毫无章法,自己挑起,自己却先一步气短,但是不肯放开,在窒息的边缘被察觉到不对劲的韩临推开。
被迫自吻中分开,上官阙胸口起伏,垂目看身下的人。
灯影中,韩临衣上缎光与金咒流动交错,佛珠勒颈,好似拘住了亡魂。
韩临想叫他清醒点,还未张口,被攥住腰拖回去,吻覆压下来。
佛香缭绕床榻,分别多年,上官阙称不上和善,床又太小,韩临到哪儿都会被他掌住喉颈,只能承受云雨袭打。
被这样对待韩临不会太舒服,可初尝腥味就是和彼此,互相太熟悉对方床上的习惯,纵使如此境遇,给上官阙拍拍腰,韩临就知道抬脸送上吻。
乡下树密,入夜较白天凉快不少,屋中又搁了不少冰块,却也经不住这样的交缠。上官阙衣衫半湿,韩临给拘禁在尺寸大的地方,头发浸湿,脖根蓄着汗,双眼被汗蛰得睁不开。
实在受不了,韩临闷喘着喊:“师兄。”
上官阙摸摸他的头发:“韩临,听话。”
……
唇分喘息之余,韩临半睁着眼,忽然又扑倒了上官阙。
上官阙只觉颈侧一痛,抚着韩临头发,听他不停嚷热。
去过一次,上官阙好说话许多,并不计较韩临泄愤咬人,伸手替他去解巫服那些复杂的暗扣系带。
褪去了衣服,现出赤裸的身体,韩临近一年半病半养少晒烈日,倒白了些,仍是瘦,不过药与对口味的饭菜一齐喂着,较在临溪病时好许多,又因为翻修院落出了不少力,骨肉上覆了层薄肌,瞧起来矫健非常,倒像在临溪后山时那般,不过骨头已出落为成年时的样子。
手指无意中被赤裸的身体烫痒了,上官阙又欺身来吻。
乱吻中,上官阙听得到自己的换气声,是失而复得,是得偿所愿。
泄过三轮,缠绵才罢。
神智回笼,上官阙闭目调息半晌,怀中人披衣坐起,上官阙看去,见到一双疲惫的眼睛。腥浓闷热的帐内,那双眼冷而亮,没有染上丝毫火热。
临溪的雨中,韩临误服药所讲的,看来不单单是狠话,茶城毁掉的婚事也有了答案。
上官阙起身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能人道?”
韩临听见这话停了动作,擦着手指,半皱着眉望向上官阙:“你问我?”
上官阙不清楚韩临突然朝向自己的怒火是为了什么,韩临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甚至拒绝了他的清理善后。
似乎非常生气,上官阙想。
屋中备有水,上官阙清理过,回头见韩临屈膝擦地。走近去看,原来是韩临因为走动,滑下许多白滴落在地板上。上官阙让他先去清洗,自己来收拾,他埋头说不用,快擦完了。
目光掠过淌到他腿弯的白,上官阙还是坚持说:“我来吧。”
韩临有些不明所以,直起身看过来。
受这动作牵连,韩临面色微变,回过身抬臂擦汗,还是拒绝了帮助:“我弄得太脏了。你洗干净了,就别碰了。”
上官阙摇头,拉韩临起身,指腹拨过几缕他汗湿的额发,盯着他笑着说:“本来也是我的。”
次日一早韩临醒了坐起身,推推上官阙说这时辰得去医馆了。
上官阙把他拽回怀里,说去了也无事做,晚些时候吩咐人叫医馆来人把药送来就行。
韩临也困,听了这话贴着他又沉沉睡下。
再醒都到中午,到浴间洗过,韩临神清气爽用过饭,喝过药,习过两张字,找到上官阙屋里,靠在他桌边提起筑屋料材,说昨日没去,今天下午有空去看看吧。
上官阙收着桌上邪功纸笔:“他们今日休假了。”
韩临点头,说:“哦,那你继续忙你的吧。”
上官阙已收拾好桌面,又合上窗扇,转身默不作声只朝韩临笑。
韩临怔了一下,手指去拆衣带:“午后正热,我还要穿那身衣裳吗?”
……
改日上官废宅动工,栖霞寺的和尚来念经超度亡魂,木鱼声中,韩临同上官阙并肩走流程,末了给人引去跪拜上香,望见香台旁圆脸细眼的女人,诧异一下,还是随着上官阙做齐礼节。
此处人多,夫人来了,徐仁自然也在场守着,趁韩临抽空来凉棚下喝茶,见面就问那天他怎么请顾莲去乡下。
韩临说问问顾大夫对那张千金方有什么见解。
多方会诊时,上官阙与徐大夫隐去千金方不提,只列了那张千金方涉及的药材,但几年前徐大夫从山城写信来呵斥顾莲,顾莲清楚犯了大事,主动来与徐仁商量解决对策,交代了这药方是从她手里出去的。
徐仁不清楚韩临是否了解这些枝节,但这事显然对他老婆不利,他便转了话题,开始向韩临抱怨上官阙不够意思,他千叮咛万嘱咐,还是给顾莲得逞,掺和进这些怪力乱神里。
抱怨半天,徐仁末了还是叹声说:“不过子越也是为了你。日后我老婆要帮你施针的,看他一片苦心,我就不骂他了。”
韩临正望着上官阙那头的法事,晃了晃手中茶盏:“嗯。知恩图报。”
徐仁余光扫见一女子,见她本要过来,一望见这边的情形,慌忙转身,于是唤停她:“江轻罗?”
被指名道姓,那女子只好回身,徐仁见没认错人,招手要她过来。
名唤江轻罗的女子走近,有些咬牙切齿:“有话快说。”
徐仁觉得她今日火气好大:“我寻思着问问你那天来医馆找我是什么事啊,你家孩子的病好些了吗?”
这女子便是那日谎称孩子生病,借故来医馆瞧人的那位。
那番过去,江轻罗一是看谁那样有本事拿下上官阙,二是去混个面熟,为日后谋色。
谁能想到那是杀人如麻的刀圣?她就像给阎王抛媚眼,吓都吓死了。
今日又聚在一起,江轻罗只顾躲,趁韩临看那边的法事没留意到自己,敷衍徐仁说没什么事,孩子病也好了,转身要走,又被徐仁叫住,讨好地递来杯茶水,问她顾莲最近有没有透露有什么想要的。
见发小投来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剜刀,徐仁联系到她与顾莲的紧密友谊,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更要追问:“到底怎么了啊?”
徐仁困惑,江轻罗好烦,韩临回过脸,笑道:“可能是茶不太好喝吧。”
闻言,江轻罗一怔。她向来清楚自己的样貌,知道男人一般不会讨厌同她调情,是故那日原是想他对徐仁的茶不了解,煮重了量,今时今刻方知那日他是故意沏的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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