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后山练武,他跟韩临对练,前期总容易犯迷,韩临也不习惯他突然收手不动,刀停不住,不小心削掉过他低束在脑后的结扣。韩临立即丢了刀过去抬起他的脸,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伤口,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所幸那天头发先前就散了,他随手只束了不碍眼的少数,最终也只是自额心往左右两边各分了一股头发,长度刚到颧骨。
这几年头发长得慢,那两束头发长过下巴便再没了动静,正巧上官阙想着柔和这副形貌,便将那两束头发放了下来,旁的仍是按少时那样,前半头拿一银齿夹低夹在头上,剩下的仍是披垂。
只在见刘宜晴那天,他才对镜把头发全束上去,露出全貌。做了楼主,头上那银齿夹也只是换做了银镶玉的。
在韩临的身体里软下去后,上官阙翻身躺回韩临的身边,韩临大汗淋漓,但手指都没有力气动,更懒得下床去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从前在临溪的事。
夜里韩临做梦,梦到当年在临溪的夏天。在他记忆里,临溪山上的热如附骨之蛆。站着不动都是热的,何况他们还要练刀,一天过去,每一个时辰都要脱下衣裳,去拧汗。
清晨上官阙推醒他,叫他一起去后山洗澡。韩临起来时一身都是黏的,随口抱怨了一句。
“等雨下来就好了。”上官阙牵住他的手拉他起来。
四月份二人终于到了锦城,抽空,上官阙特意去找了散花楼眠楼主,让她给韩临看寒冰蛊和狱里旧伤好得怎么样。
诊脉的时候,眠楼主号他右手时也愣了一下,把他衣袖往上捋,又抬脸多看了两眼韩临。
韩临托着下巴:“你们大夫对号右边手真有什么规矩吧?”
眠晓晓心里转了几圈,眼风又扫了一眼一侧站着的上官阙,换笑说:“总听挽明月提起你,怪不得他总说你的脸,真是好俊的一个少侠。右耳的银圈真是点睛,上头耳骨上那个最不错了。我一直想扎,就是怕疼。”
韩临捏捏耳垂,颇无奈地笑说:“我也是发酒疯才……”
团扇掩住眠晓晓抿笑的嘴巴,她微转眼,对站在一侧的上官阙道:“他没事,就是有点体虚,回去好好护着,别再受九死一生的伤就行。”
两人谢过,便一起离开了。
没过半个时辰,门外报信的人叩门,说上官阙拜见。
眠晓晓心里虽疑,可现下正闲,觉得见上官阙养养眼睛也好。
很多年以后眠晓晓都还记得那次问诊。
上官阙入内后径直坐到她对面来,脸色自然。
眠晓晓问:“上官楼主还有什么事?”
“我想让我喜欢的人生一个我的孩子。”
看不出来嘛,不声不响都到这一步了,眠晓晓想。
她原本确实对这人有些意思,也佩服他的胆识手段。上个月,目睹了他的强硬手腕,色心顿时逃没了。这种心里显然有团火的人,还不如老实认清,还承认自己冷心冷性面目的挽明月呢。
眠晓晓清清嗓子,又说:“既然在这里了,我就不与你绕了,冒昧问一句,你们搞清楚了吗,是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上官阙又笑了,笑得有点慎人:“他是个男人。”
眠晓晓吸了很长一口气。
她心眼活,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寂静在室内几乎无法教人喘气之时,她才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没那种药。”
上官阙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双眼一眨也不眨盯着她:“蛊也可以。”
眠晓晓快速地回答:“没那种用处的蛊虫。”
上官阙仍不放弃:“别的东西也可以,只要成功,什么代价都可以。”
眠晓晓决绝的说:“倒置阴阳的东西,这世上都没有。”
至此,上官阙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望,起身道:“叨扰了,在下告辞。”
第22章 知足
尽管眠晓晓那样不留余地地讲,尽管上官阙那样问,也仅是抱着濒灭的希望做最后挣扎。但往京师去的一路,那搜找来给韩临煎服的异药,上官阙依旧没舍得停掉。
……
这药本就是个偏方,原是借着治风寒的名头,别有居心,可两三个月下来,本效半点都没达到。
好在这别有用心的药却有几个副作用。做到一半,韩临习惯了疼,致人昏乏的一味药冒了头,勾得韩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韩临昏睡得很沉,上官阙试过,如果不是贴在他耳边唤名字,像是幅度不大地动他,手指从衣角探到腰上抚摸腰线,他反应不过来。叫醒他后,他也不记得方才昏过去的那一段发生了什么。
其中不知哪几味药另也生了别的效,令韩临身体有了点令上官阙出奇的变化。
四月中旬在京师落脚,二人暂时住在新的暗雨楼,那之后就不能再这样胡闹,韩临有太多事要去亲自办,药不得不停。
韩临喝的最后一碗药是上官阙亲自熬的。
那晚韩临见上官阙端药进来,本是满脸发愁,听到这是最后一次,立即跳起来,一大碗全灌了。
……
从前韩临的身体里没这么软,如今这些情趣的变化,都是靠得那药的别致作用。
这古怪的药,实是想整出个孩子来。为此,上官阙才在他腰下垫枕头,不帮他收尾,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东西留在韩临体内。
可上官阙观察了很久,发觉他的东西在韩临体内过夜,除了韩临拉肚子的次数多了,没有半点生芽发根结出个孩子的迹象。
可长期喝这催孕的药,韩临的身体被药引得变了。上官阙大部分时间都只能接触到韩临的臀部。韩临的臀部从前是窄平的,臀肉结实,两枚腰窝浅浅地陷在结实又瘦的腰臀上,两侧胯骨瘦骨棱棱的突出去,也是灵巧的形貌。
可随着药越喝越多,韩临的两臀先是软和了,一手抓上去,五指缝隙溢出肉,而后从前的窄平屁股也越来越满。
原本上官阙以为是自己这情人眼的错觉,直到后来,白天韩临在前头走路,一身今年年初量身做的暗雨楼新衣裳。上官阙在后头,明显看出他臀胯处的布料被撑得异常平展,都有些勒不住。
胯骨那里却还是一贯的凸瘦,处在腰线和臀的连接处,构成一道独到的景致。宽度大小,好像生来就是给人把持住,方便进入他用的。
身下动作着,上官阙伸出手掌,覆在韩临小腹上,垂着眼睛感受此处柔软的呼吸。
他曾经幻想在这里种一颗攀藤的种子,等到种子破壳,他立在攀藤旁,利用攀长出的藤蔓牵住韩临,陪他看着攀藤成长,繁衍出更多的攀藤,用责任织就的网永远留住他。
不过终究也只是幻想。
停药后,被人为用药煨出的柔软腹部和别处会恢复成怎么样,上官阙并不清楚。
……
上官阙很清楚,自己和韩临中只要有一个是女人,就不用废这么多的事情。若不是同性,或许都不需要临溪后山那半年,他们两个便能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太合适了。
又或许他自愿被韩临上,靠着这张脸,兴许也能留在他一时半刻。
可上官阙不想,他不甘居于人下。
他武功的前路堵死了,全家死了,名声差到无可挽回。
尽管别人觉得他是暗雨楼的楼主,前途不可限量,手下无数张牌,又与朝廷牵连。可面对韩临,他永远是慎之又慎的那一方。
上官阙虽落到现在的下场,却还是有血气。他不愿意伏低做小,不愿意在韩临身下。
上官阙被韩临一次又一次像保护自己的女人那样维护,已经够了,他不要真做了韩临的女人。
何况为什么都觉得感情这种东西长久?
情人能从韩临身上得到的,身体、热气,上官阙哪样得不到?
连韩临的感情,若是上官阙想,也是唾手可得的。
没有哪个情人能比上官阙更爱韩临,尽管他的爱现在不准备给韩临知道,以后也不准备。
他偶尔当然也想要韩临的喜欢,但他目前知足。
上官阙落吻在韩临眉心,嘴唇沿着颧骨往脸侧落了一串吻,最终流连于韩临右耳的耳环处。
上官阙伸指拨了拨那两只银圈,这两个耳洞,上官阙对韩临说是他缠着自己扎的。实际当然不是。
那晚上官阙灌醉韩临,用一根绣花针完成了这件事。
原本只准备扎一个的,但韩临挣扎,扎错了位置,那地方有些奇怪,上官阙便又为他补上了一个。
都传有耳洞,下辈子便会托生成个女子。扎两个,会不会更保险。
下辈子吧,下辈子,你的人和感情,我都要。
第23章 热吻
之后停药,韩临被指派出门执行任务,他心想眠楼主不愧是当世罕有的医者,诊断确实不错,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股困乏渐渐就平息下去。
但韩临心头依旧不痛快,这次不是为自己身体,是为任务的对象。他们都是犯了罪的人,杀人越货作奸犯科,罪名安得很实,被官府捉拿许久,却因武艺高强,屡屡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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