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当然觉得自己应该再战一次。
旁观的瓦沙克看过祂们，最后看着艾利欧格，内心其实很想对艾利欧格说，你亲近父亲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大哥的同意吧，以前是你经常装弱粘着父亲，还不肯老实升级，大哥才看不过眼把你抓走的。怕你太弱，轻易受伤、轻易死掉的话，父亲会伤心。但现在是现在，已经不是深渊那时候了，大哥哪会管你这么多，别太过分就不会理你的吧。
瓦沙克内心闪过一些想法，但没有直说，转头和马尔巴士对上了视线。
马尔巴士很明显也有同感，但同样选择缄默，你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趣。还有什么比弟弟们前仆后继挑战大哥更有趣的事情吗？
马尔巴士虽然不是乐子魔，但看戏吃瓜的心思人魔皆有。
当然，这次祂参加被揍，下次祂可不想参加了。果然看戏就得在戏台上看比较舒服。
双手支持！
另一方，看着艾利欧格、莫拉格斯、布提斯、别西卜、阿蒙五魔的决定，华利弗淡淡一笑，跟巴巴托斯交换了视线。
华利弗：“你怎么看？”
巴巴托斯摇头，“一次就算了，不过我看祂们这么执着，下次我虽然不会参加，但我会在心里上支持祂们的。”
华利弗微笑，问道：“记忆的事情怎么样了？”
巴巴托斯微愣了下，“还没有完全消化，和睦女神的记忆太多了，祂总是真情实感地经历以及思考着那些事，因此每一段记忆都那么深刻，回想起来……并不好消化。”
华利弗没有巴巴托斯这么感性，体会不到祂说的情况，但祂能从理性上理解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说难，那就是真的难。
祂本应该在安静的地方继续消化这些情报，却毅然选择了出力。
真是一个好姐姐。
华利弗轻拍巴巴托斯的肩膀，“没事，我们有很长时间，足够消化那些记忆，覆盖它。”
巴巴托斯点头道：“还是华利弗姐姐好。”
祂们分别交流着不同的事情。
古辛眨了眨眼，忽然道：“我们都不在外面，外面只有可能还在睡觉的因波斯，失忆的列拉金，还有傻乎乎的塞列，万一发生什么事……”
众魔转头看向古辛。
马尔巴士闻言忍不住笑，“古辛，你咋笨了，大哥和二哥都在大陆上，还能有万一吗？”
瓦沙克也道：“其实光是二哥在就不会有万一了吧。”
古辛摸摸后脑勺，无辜道：“不是，我是怕大哥和二哥打起来。”
祂话音未落，所有醒着的魔都瞪大了眼睛。
啊？大哥和二哥打起来？
祂们还真没想到这回事，因为首先就不太可能吧。
古辛继续道：“说到瞒着大哥，二哥不也是瞒着吗？”
瓦沙克摇头，“那不一样，没有二哥，父亲怎么找回来？二哥功大于过，大哥是不会因为这点事跟二哥动手的。”
作为家中老三的瓦沙克非常清楚，大哥和二哥的关系很好，大哥对外征服，战斗方式众魔皆知，能一拳解决的绝不出第二拳，出门就是生死搏杀，只挑战更强者，而二哥则会辅助大哥，用祂的全知获取情报，用祂的全能铺垫布局辅助。
如果说祂们是1，大哥和二哥分别是10，那大哥加二哥，就是10加10等于100。
当年要不是父亲一句话让二哥留在了对面，大哥独自面对高阶巨魔群分身乏术，可能也不会出事……
想到这，瓦沙克止住回忆，强调道：“总之古辛你就放心吧，成熟魔是不会轻易打架的。”
古辛“欸”了一声，居然说出真实的想法，“我还挺想看大哥和二哥打架的，当年错过了机会，好可惜。”
唯恐天下不乱是吧你。瓦沙克真想拳头砸古辛。
但古辛转口道：“哈哈，还是兄弟爱更重要，大哥也是爱我们的。”
所以给我们吃爱的铁拳是吧。
艾利欧格嘴角微抽。
而此时，布锐斯提醒道：“等等，我们都在这里的话，外面调查幕后黑手的事情怎么办？”
众魔忽然沉默了一下。
这是一件大事，关乎祂们的大仇者。艾利欧格还想着拿这件事转移大哥的注意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武力对抗”，于是就是现在的结果。至于现在，要大喊一声叫大哥，然后告诉祂幕后黑手的相关情报吗？
理应如此，但瓦沙克觉得多此一举，因为既然塞列在外面，塞列必然会都告诉大哥，而且祂们的猫头魔群按时间线更新着情报呢，塞列只要把大哥拉进去，大哥就能知道所有情况。
塞列虽然笨蛋，但这点事肯定懂的，搞不好大哥现在就在看群了。
祂们整来整去，结局还是无限试炼。是有点忧伤了。
对此，华利弗忽然道：“那位王叔也在调查，整体进程仍在推进中，倒也没必要着急。”
“说的是。”
艾利欧格点头。
“阿诺德经过上次的事情八成会躲的更彻底。”
阿蒙提醒道。
布提斯：“等等，既然他知道大哥已经返回大陆，那他之后还敢现身吗？”
“这……”
空气沉默了下。
艾利欧格沉思道：“确实，我要是祂的话，这时侯已经差不多逃到宇宙尽头了。”
大哥的威慑力不是开玩笑的，宇宙之神都打扁了，你宇宙之恶算什么？一拳打成井盖。
别西卜：“所以父亲的安全不用担心，但是抓幕后黑手的难度相对变大了吗。”
那种意识系的东西最难搞了。祂们激烈讨论，七嘴八舌，浑然忘记了一头魔。
此时，这头魔的脸色黑沉如水，浑身魔力翻涌，眼里绽放出了冽冽杀气。
祂们正讨论，祂突然一跺脚，大地崩裂，天空轰鸣，恐怖的魔力支配了全场。
所有魔一顿，纷纷转头看向了——拜蒙！
拜蒙呵呵笑，手扶前发，好像抹了发胶，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一双愤怒的绿眸。
祂们愣了下，这才想起来了。
拜蒙瞳孔极缩，骇人无比，随即抓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
“从刚刚开始就父亲长父亲短，我还在想你们究竟在说什么，难道是疯了？”
拜蒙每个字音都像是齿缝里咬出来的，锋利无比，穿透魔心。
“刚刚我才想通了，父亲回来了对不对？你们一直瞒着其他魔对不对？难怪激怒大哥啊！”
众魔愣在原地。
艾利欧格及时反应，正要说明情况。
只见，拜蒙魔力爆发，震裂大地，而裂开的地方刚好是躺平的桀派身下。
嘭的一声，桀派掉下裂缝了。
啊？这？！
拜蒙震惊，其他魔同样震惊脸，空气安静了一秒。
随后，裂缝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
另一方。小矮脚猫一边解释情况，一边用爪子比划，紧张地解释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事、事情就是这样喵。”
祂瑟瑟地望着高大的魔神，唯恐哪里说不对，然后挨拳头。
魔神静静地矗立，一言不发，那双暗绿色的眸子深处，隐隐有一道雷光掠过，良久才道。
“父亲在哪里。”
第117章
梦境中，四周一片纯白。
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窸窣的声响，一个问题，延展出无数答案，偏偏每个答案都是正确的，真叫人难以捉摸。
“……”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他停下笔，终于想要丈量自己的时间，但是他做不到，就像他曾经毫无自觉地经历了八千多年。
或许是十年了吧，因为——
修斯站起身，往后一看，只见书山堆满了图书馆的大厅，全是他看过的书，他曾经过脑的知识。
他睁眼闭眼，感受着灵识的升级，将不可捉摸的意识，彻底变成可以触碰的事物。
他很久以前就能做到，虽然那个时候，他对自己的能力并没有感受。
说起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造六崽华利弗的时候吧。
那时候祂快散掉了，明明是意识，却像即将流散的河水，他想抓住祂，意识却像河水一样从指缝中流逝。
那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意识的湮灭”吧。
它最好的形容大概是火的熄灭。但是一旦这么形容，你又不得不问，是谁点燃了火。
这个点燃火的人肯定是存在的，不然火不会一直烧着，从古至今，烧了这么久。
——真可怜。
但是想到这，修斯面色忽然一变，忍不住自问道：“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一种可怜？”
意识想存活，这件事可怜吗？
不、不对劲。修斯反驳了自己的想法，认为自己肯定是想反了。
脆弱易逝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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