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川朝嘴里塞了一颗橘瓣,竟然意外的觉得还挺好吃,吃起来没有看起来酸,仔细尝还有丝丝甜味:“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不要,闻起来好酸。”杨冬湖摇摇头,不过看赵洛川一连吃了好几口,突然有些跃跃欲试:“真的不酸?”
“有一点点,你尝尝。”赵洛川撕去橘子表面的白丝,伸到杨冬湖嘴边:“啊~”
杨冬湖半信半疑的将他手里的橘瓣咬了过去,才入口就被酸的皱紧了眉头,小脸苦楚的像是包满了馅料的包子。
“嗯~好酸啊。”
赵洛川知道他不耐酸,却没想这样的橘子也受不住,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将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嘴边:“那你别吃了,快吐,快。”
“咽下去了。”杨冬湖嘴里发出嘶嘶两声,浑身打了个激灵后张开口动了两下舌头。
“这太酸你吃不了就别吃了,咱家有牙口好的,给方初吃,成亲前事多来不及去镇上,到九月底忙完了正好橘子会比这个甜的多,到那时候咱们去买甜橘子吃,好不?”
杨冬湖酸倒了牙,强咽下去的橘子总觉得不舒服,胃里冒酸水直想吐,他忍下胃里那点儿难受,闻言点点头,不肯再看那橘子一眼。
成亲的喜糖已经买好了放在家里,赵洛川给他找了块儿甜饴糖放在嘴里慢慢化开去除酸涩,好让他能舒服点儿。
赵洛川这些天一直在家里,给杨冬湖艾灸的活儿朱翠兰就交给了他,艾绒都被她搓好卷成了艾柱,揉肚子放姜片也都不是难事,朱翠兰额外叮嘱了他千万不能见凉风。
杨冬湖的身子是长久积压的老毛病了,一时想要根除也难,不过现在即使天凉了下来,赵洛川还是明显觉得他的手脚没有从前那样寒凉。
新的床拿回来有了几日,刚开始的时候俩人都有些认床,还有些睡不习惯,第一夜直到闹了半宿才搂着浅浅睡去。
都说只有受不了的罪,没有享不了的福,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床睡起来肯定比原先的木板子要舒服,家里被褥都是勤快收拾着的,每一床都松软的像新弹的棉花被子一样,铺在身子底下睡起来也软和。
唯一不好的一点儿就是床太大,杨冬湖耍起来小脾气要是往旁边躲,不如从前那样好抓。
那筐橘子还是没留住,赵洛川全抬给了朱翠兰,除了赵方初吃了两个还不觉得酸,旁人连一个都吃不完。
赵方宇一个人独自去山上也已有半月,朱翠兰在家里惦念不已,不过他确实跟着赵洛川学到不少真本事,一个人也从山上猎回了一只羊和几只野山鸡。
他回来的时候被朱翠兰拉着看好几遍,见他除了左臂上刮了条长印子,别的也没受什么伤,朱翠兰松了口气,那条印子也不深,过两天结了痂很快就能长好。
朱翠兰忙活着做饭给儿子补身体,他就一个人在山上,吃又吃不好,回家了怎么也得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
临近喜事,家里也越发的需要忙活,赵方宇后头再去山上,也就等着赵洛川一起?
“这羊肥,抓的时候挣扎的厉害。幸亏当初挖的陷阱还能用,要不它就该跑了。”赵方宇把羊拴在井边,回头跟赵洛川说闲话。
赵洛川买东西久了打眼一看就知道这羊大概能卖多少价,笑道:“不赖,比我自己第一回上山强多了。”
“那是,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呢。”俩人说话不斗嘴好像不行,赵方宇下巴一抬:“这羊留着吧,你成亲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当给你席面上添个菜。”
第240章 橘子变好吃了
“我跟娘说过了,她也同意,反正有了猎户这门手艺,山上羊群多的是,日后在猎就是,你成亲一辈子就一回,我当哥的再不给点什么,那像话吗?”
赵方宇仿佛知道赵洛川要说什么,赶紧在他说话前都打断了他。
话都说到这儿了,再拒绝那就不是委婉而是不识好歹,赵洛川笑笑,一拳捶在他的胸膛:“谢了。”
猎户手劲儿都大,就算是玩闹也少有收着劲儿的时候,一拳下去给疼的赵方宇龇牙咧嘴:“你大爷的,下手不会轻点儿?”
赵洛川不相信自己打的能有多疼,看着赵方宇的表情满脸写着哪有这么疼?我不信,再打一次试试。
赵方宇察觉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开口:“你敢动手咱俩今儿非得残废一个。”
“瞧你怕的,逗你玩。”
赵方宇看他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无数次后悔小时候又打少了。
成亲前汉子和哥儿是要分开的,哪怕杨冬湖和赵洛川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不能坏了规矩。
头三天从十七开始,杨冬湖就收拾了东西与赵方初住在一个屋里。
成亲的席面朱翠兰一个人肯定忙活不来,这时候就得去托村里相熟的婶子来帮忙一起张罗。
帮忙的婶子受累,且没空上席吃饭,不过来帮忙的人肯定少不了好处,等到宴席散去,帮忙的婶子能单独凑一桌。
最后一桌的好处可不少,一般人家准备席面,为了面子食材都是备的足足的,吃到最后还能剩下好些,最后一桌的婶子就能用剩下来的食材给自己做上一桌不同的席面。
比如一桌一碗的红烧肉是堆成尖的,排骨汤喝完了还能盛,再比如连油炸的鱼都能比别的桌多上一条。
这些村里人几乎都是默许了的,给人帮忙能得油水,赵家不说那头猪,就是那些个野味也能看红那些人的眼,恨不得朱翠兰能找了自己去。
这样的好事儿朱翠兰叫了相熟的赵婶子和银春婆媳俩,还有云巧娘与金枝,以及即将成为亲家的张兰珍,这几个人都相熟,没有偷奸耍滑手脚不干净的,用起来放心。
找完了帮手收拾完琐事儿,一转眼就到了成亲头天晚上,本来这晚该是有婆子拿图本子来教哥儿床笫之事,但考虑杨冬湖与赵洛川有些特殊,朱翠兰便免去了这一项,改成了与他说了好些体己话。
第二天成亲当日事务繁忙,要起得很早,天还黑沉沉的,屋外隐隐有说话声,杨冬湖因为紧张睡得不沉,一有动静就醒了过来。
不知是认床还是什么,杨冬湖整夜都没睡好,从前几日吃了那瓣酸橘子后他总时不时反胃想吐酸水,晚上睡觉也不见缓解,反正躺着也难受,他见屋外人来人往忙活,翻身坐起就想出去帮忙。
“哎呦,冬湖,你醒了?我还想去叫你呢。”朱翠兰进屋与杨冬湖差点儿撞在一起,她看杨冬湖眼底下有些黑青,惊道:“你这是咋了?没睡好?”
院里人多杨冬湖心里的紧张更甚,他小幅度的点点头:“我有些慌。”
“嗐,没事儿,你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等会儿全福婆子会带着你一块儿,别慌。”朱翠兰拍拍他的手。
云巧娘找不到朱翠兰,从外头一边喊一边走进来:“你娘俩儿还说什么悄悄话呢,外头忙都忙不过来。”
她说着看见杨冬湖脸色不好,哎呦一声道:“你今儿脸色怎么这样差,这样可不好看,等会儿让全福婆子给你多铺点脂粉在脸上,今儿咱们可得漂漂亮亮的。”
杨冬湖这几日精神欠佳,不过看着这么多人在帮自己忙活,还是强打几分精神,笑道:“嗯好。”
“你在屋里等着,外头用不着你,等会儿让全福婆和方初带着你穿衣梳洗,嫁衣束缚难受,还要穿一整天,中间还来不及吃东西,你等着,婶子去给你蒸碗鸡蛋羹,吃了好有精神应付。”
杨冬湖虽然现在没胃口不想吃,但也怕自己撑不到最后,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他是待嫁哥儿不能插手布置房间的事儿,被朱翠兰拘在了屋里不让出去。
杨冬湖按耐不住好奇,趁着全福婆还没来,他偷偷把窗户打开个缝,看着院里人来人往步履匆匆,没一人察觉有人在偷看。
银春手里拿着一篮子东西,拉着朱翠兰在说着什么,杨冬湖听不清也看不见里头的东西,不过隐约能听见什么撒一类的字眼。
“婶子,东西拿回来了,什么时候让全福婆撒上?”
“现在去,全福婆正在那屋里铺褥子,这会儿正巧。”
“哎好。”
又一道声音响起。
“翠兰婶子,红烛放在哪儿了?”
“堂屋,桌子底下,你找找看。”
那人进了堂屋一会儿又喊:“婶子,找不到。”
朱翠兰闻言从烟雾缭绕的厨房里出来,进了堂屋一会儿后拿着红烛匆匆出来:“给。”
她一个人一会儿被这人叫,一会儿又被那人喊,实在忙不过来,赵方初遇大事儿从不偷懒,接过朱翠兰手里的烧火棍,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鸡蛋羹。
鸡蛋羹上头还滴了香油,撒了几颗绿油的葱花,闻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冬哥,快,趁热吃,娘说吃了东西一整天才有力气。”
杨冬湖觉得自己肯定是之前鸡蛋吃多了,这会儿闻着怎么这么腥气,他把碗推开一些,捂住口鼻:“我不想吃,闻着难受,要不方初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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